周来柔端来水,穆长萦余光看到后,刚才的气势汹汹顿时熄灭侧身双手抱胸站到了一边。
她自己都清楚,虚!太虚了!
莫久臣已经被丁午扶起来,低头饮水不再看“柳扶月”一眼。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被桃溪带来,白黎和邹玉两人开始给王爷检查。莫帝和钟皇后得知之后匆匆赶来。经过白黎和邹玉的确认,还有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联合问诊,确认煦王爷挺过了这场生死。
穆长萦站在最外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静静的离开内室,在她身后是莫久臣紧盯的视线,可是她没有发现。
穆长萦到外面,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一直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心态终于在这一刻崩了。她哭的大声,眼泪直流。她太难过了,这几天一直担心莫久臣会死掉却又不敢将担心表现出来。
宫里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反应,煦王府的人都在依仗她这个主心骨,莫久臣的政敌和仇敌都在等着她露出脆弱。所以她必须冷静,必须理智,必须表现坚定,给关心莫久臣的人以希望,给等莫久臣死的人以威慑。
可这一切,撑着太难了。
又有谁知道,她面临的恐慌有多大,她守着莫久臣近距离的随时都需要感受到他的生死,这种压力有多大?
桃溪从寝殿走出来,给王妃披上披风,听到王妃的抽泣声,伤心的偏过头去。
她懂。王妃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她需要发泄。恐惧,慌张,还有不被人轻易察觉的心痛,她都需要发泄。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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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殿里因为莫久臣的苏醒变的愉悦,也因为莫久臣的苏醒不过一会儿所有人都被请走。这其中,包括周来柔。
丁午送来温水给王爷服下补血的药丸,看着王爷可以自主的喝下药很是欣慰。
“这几日王妃总是一日三次给王爷喂药,每次都是十分辛苦。”丁午接过来王爷递过来都是水杯。
莫久臣看着除了丁午以外宫无一人的内室,说;“柳扶月一直在?”
丁午将这几日所有事情看在眼里,说:“王妃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莫久臣想起刚刚可是周来柔在此陪他,若“柳扶月”有心就不会离的那么远,好像自己得了什么重症回传染给她一样。
“她人呢?”莫久臣问。
丁午说:“刚刚桃溪姑娘回来过,说是王妃在外哭了一场先回去休息了。”
莫久臣满心的疑惑,这个时候她不过来关心自己,这个时候出去哭什么!他活着又不是死了。不对,该不是他活过来了,她才失望的哭了吧。
越想越气。
丁午总感觉王爷和王妃之间有误会,他活了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男女情爱,可太懂这种误会会造成的影响,一边侍候一边说:“王妃发泄发泄挺好,她憋了太久了。”
随后,丁午向自家王爷说王妃得知他受伤的第一反应,求着太医院救他性命,肩膀被王爷咬出不可愈合的疤痕,日夜照顾不曾离开,将周来柔请来的初衷,更是为了他没日没夜的在他耳边反复的讲话,生怕他没有意识就这么死了。
莫久臣听后低头不语,收起心里对“柳扶月”的埋怨。
良久后,他说:“让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