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听后只有短暂的诧异,便立刻恢复神情开始思考。毕竟是一国之母,什么场面都能够处理的了。
她缓过神来说:“做最坏的打算,姑且他是知道了。太子殿下依仗高家,相信高家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这段往事。陛下今日召你去昭阳殿,很有可能是问这件事。”
周来柔问:“臣女不知,这段往事与煦王爷今日遭遇有什么关系?”
钟皇后开始捋这段关系,说道:“这段旧情与今日之事本无关系,却能变成一个导火索。”
钟皇后不喜欢前朝宫斗,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中门道。
高家之前辅佐太子就是看中他的储君之位,成立党羽就是为了他登帝做准备。现在高贵妃生了皇子,高家有了自己的血脉可以支持,那么毫无血脉联系的太子就可以暂时放弃,全身心的去辅佐小皇子。
可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煦王。煦王的野心同样不小,帝王之位也是他势在必得。现在高家一定非常想脱手太子,可是为了牵绊高家,煦王绝对不会让东宫易主。
高家为了牵制住这座大山,就需要个合适的借口不让他出面。那么,趁着煦王不在华京,将刺客入宫刺杀的案子扣在他头上便是一个机会。
将煦王与准太子妃的旧情搬出来,增加皇室丑闻,牵制住煦王府和周家,则是另一个机会。
可是,皇家不能有丑闻,更不能有伦理丑闻。钟皇后必须阻止。
钟皇后终于想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周小姐,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需要你配合。”
周来柔点头,无论是什么问题,她都会义无反顾的配合。
钟皇后说:“必须若是问起你与煦王的过往,必须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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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站在刑部的大牢中,摸着各式刑具,手指时不时的还捻了捻,轻笑说:“高国舅,刑部的刑具好久没用了吧,都没有血的味道。”
高谦庸就坐在不远处,微笑着说:“这里自然不如监尉司的手段。”
莫久臣:“恐怕连大理寺的手段都不如。”
高谦庸:“刑部只关押重犯,他们都是些承认罪证的罪犯,无需用刑。”
莫久臣回身说:“本王刚刚否认了你所有的指控,是不是也要对本王用刑,达到你的目的?”
高谦庸:“下官怎敢。这不是给王爷准备好了舒适的牢房。”
煦王入狱必须要住的好。高谦庸专门让人打扫出一间最大的牢房,放上床和被子,衣架上放着披风和其他衣物,准备了书案和书籍。熏香,茶盏,光亮的火烛,用来取暖的火炉。
高谦庸说:“下官不相信王爷是派遣刺客的幕后黑手,只是该走的流程是要走的。只能委屈王爷在此多住几日。”
莫久臣双手拢在袖中,淡淡道:“本王明白,肯定是配合高国舅的公务,只是准备这些实在是不够。”
高谦庸:“王爷还需要什么,本王这就准备。”
莫久臣想了想说:“本王想吃钦天监夫人做的鱼,想尝尝抚远侯府院子里种的水果,想喝本王王妃熬的汤,还有——”
莫久臣看着高谦庸微微一笑:“高国舅亲手烫的酒。”
高谦庸知道自己将煦王带入刑部大牢就是请了尊大佛,凡事都需要忍耐和迁就:“王爷放心,一个时辰内,下官全都会准备好。”
莫久臣经过高谦庸迈进牢房:“对了,告诉本王的王妃拿些安神香来。难得有个清净之地,不好好睡一觉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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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还在担心莫久臣在刑部大牢难过,看到高谦庸过来让她熬汤给莫久臣送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张罗桃溪和丁午去厨房忙活。
穆长萦煲了排骨莲藕汤,乌鸡汤,玉米素汤,还带上了糕点小食。寒栖夫人闻言,拿出自己刚刚晒好的新茶和花茶,让高谦庸一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