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待秦北冥步履匆匆赶至之际,霍云霆已然被一众医护人员推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众人脸上的神情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严肃。
就连吊儿郎当的陆靳九,亦一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双手抄着裤兜,静默无言地靠着墙。
焦灼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手术室里有人出来,姚香丽的情绪已临近崩溃边缘。
再加上站久了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她正准备寻处椅座稍微靠上一会儿,却见宋星晚如同老佛爷一般,斜斜地靠在就近的椅座上,胸口处的熊熊怒火“歘”地一下爆发了出来。
“扫把星!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这里!”
姚香丽睇了一眼斜靠在椅座上的宋星晚,声音尖锐地好似一把利剑,倏然打破了异常沉默的气氛,使得众人面上的焦灼之色更为明显。
“伯母,阿霆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宋小姐。还望你高抬贵手,别让阿霆有后顾之忧。”
秦北冥见姚香丽又打算寻宋星晚的麻烦,特特挡在了宋星晚面前,完完全全将她们二人隔开。
顾南风等人见状,亦不动声色地站定在了宋星晚面前。眼下,霍云霆正在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保护好霍云霆在意的人。
姚香丽半点儿不觉理亏,振振有词地道:
“阿霆当局者迷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被宋星晚哄得团团转?我实话跟你们说,阿霆之所以会患上这种病,纯粹是因为染上了宋星晚身上的晦气。你们说,我不怪她,还能怪谁?”
“姚女士,做人最好积点口德。有时候嘴欠损的未必是自己的运势,若是不小心祸及子孙后代,可就有得哭了。”
宋星晚遽然起身,轻轻地拨开了挡在她跟前的秦北冥等人,眸光坦荡地看向了咄咄逼人的姚香丽。
“你...好你个贱蹄子,终于原形毕露了吧!亏阿霆总在我面前说你善良温柔,不成想,他前脚刚被推进手术室,你竟变了副面孔。”
姚香丽从未想过怯懦怕事的宋星晚竟敢这么跟她说话,心里头窝着一团糟心气儿。
要不是秦北冥等人一直拦着,她势必要亲手撕烂宋星晚这张伪善的面孔。
宋星晚生性温和,这要是搁在以前,就算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和强势霸道的姚香丽硬碰硬。
可当她准备缩回自己怯懦的保护壳中之际,脑海中突然蹿出了凌墨昨晚对她说过的话。
凌墨说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欠霍家一分钱,再不需要仰人鼻息伏低做小。
思及此,她终是鼓起了勇气,言辞犀利地质问着姚香丽:
“姚女士,可否请你安静一会儿?霍云霆还在手术室里躺着,你居然还有心思和我争长论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将他的安危当成一回事。”
“贱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阿霆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怎么可能没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姚香丽心情本就烦躁,被宋星晚这么一激,直接炸毛,声音亦变得愈发的尖锐。
“能不能别吵了?再吵,就给我滚回去。”
霍振华被姚香丽吵得脑壳儿突突作痛,冷声喝止了她。
“我...”
姚香丽委屈地瘪了瘪嘴,还想着同宋星晚理论一二,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均透着一股子烦闷,只得偃旗息鼓,再不敢高声喧哗。
见状,陆靳九不动声色地给宋星晚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