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冥上车后,很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凌墨见他沉默不语地开着车,只道是他尚未消气,特特摆正了态度,尤为诚恳地道: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
秦北冥正欲开口,眼角斜光扫到了她隐于衬衫下的双腿,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燥火,又一次迅速地点燃了他的全身。
而此刻的凌墨全然不知秦北冥正在费劲地隐忍着喷薄欲出的燥火,下意识地歪了歪头,专注地盯着神情肃穆的他。
见他一晚上都没有说上几句话,误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瞬间也没了耐心,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不是河豚转世,丁点儿大的事,值得气这么久?”
“我没在生你的气。”秦北冥言简意赅地答。
凌墨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兀自说道:
“若不是在生气,为何一直不理人?”
“不讲理的小东西,你可知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秦北冥刹停了车子,倏然偏过了头,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道:
“不是我不想理你,而是你穿着我的衬衫,娇声软语地同我撒娇的样子太过撩人,我光是忍着心中的欲望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问题是,我没在撒娇。”
凌墨如是说着,声音却渐渐地弱了下去。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脸皮也不算薄,可不知怎的,秦北冥随便说上两句,她就觉双颊发烫,时不时就要闹个大红脸。
“嗯...”
秦北冥爱惨了她这副有别于往日的清冷的娇憨模样,唇角处不由自主地漾开了一抹粲然的笑意。
其实这事儿本该以秦北冥的让步告一段落。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停下车子的那一瞬,凌墨突然又蹦出了一句:
“我真没在撒娇。”
秦北冥看着一脸认真的凌墨,着实被她的反差萌戳中内心,倏然俯下身,在她耳际沉沉低语:
“你确实没在撒娇,你这分明是在纵火。”
“我没纵...”
凌墨还想辩解,未尽的语音已然被他绵长的吻堵了回去。
此刻,车厢中依旧弥散着一股子垃圾回收站里沾染来的酸腐味儿。
只不过,情到深处时,秦北冥已经完全忽略了其他因素,就连自身极为严重的洁癖,都可以忽略不计。
地转了天旋。
车窗上的水雾好似一卷珠帘,似是想要遮挡住旖旎风光,却又不慎将无边风月悄悄泄露了出去...
定定地站在车窗外的战寒爵隐约得见窗内的光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将手腕上的名贵腕表扔至远处的草坪中之后,他一掌直接拍在了车窗上,怒声咆哮道: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闻声,秦北冥神情微滞,眷眷不舍地松开了凌墨。
刚打开车门,战寒爵还想着好生教训一顿秦北冥,嗅到车厢内的酸腐味儿之后,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问道:
“什么味儿?”
“大概是垃圾的酸腐味儿。”凌墨探出了头,认真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