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冥不动声色地将跟前的茶杯推至了一旁,不耐烦地问。
“我爸估摸着还在楼上用餐,我这就上楼催催他。”
玄薇如是说着,紧接着便急匆匆地跑上了楼。
秦北冥扫了眼手上的腕表,眼瞅着已近下午两点,他的心情更是焦灼到了极点。
自昨晚醉酒之后,他就想着同凌墨求和。
结果,话未说完,就睡死了过去。
本打算在电话里头同她说清道明事情的原委,一想到这个时间点她还在上课,只好作罢。
而楼道上,早已燃上了锁寐香纂的玄薇正歪着脑袋,偷偷地窥伺着秦北冥的一举一动,嘴上还默默地数着数。
可当她从零数到一百的时候,原本面色如常的秦北冥突然变得坐立难安,他骨节分明的手亦开始频频地扯着领带。
玄薇暗自窃喜,讷讷低语道:
“想不到,这锁寐香纂,竟这样神奇!”
见秦北冥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已然站立起身并作势往外走去,她这才不疾不徐地下了楼梯,袅袅向他走来,“秦先生,时间还早,不多坐会儿?”
“屋里燃的什么香?”
秦北冥涣散的黑色眼眸中怒火翻涌,低哑的嗓音中亦透着滔天的怒气。
“怎么了?秦先生闻得可还习惯?”玄薇浅笑嫣然,皓白素手轻轻地略过秦北冥微松的领口,话里行间,尽显挑逗的意味。
“找死。”
秦北冥怒火攻心,猛地扼住了玄薇纤细的脖颈,作势欲直接拧断她的脖颈。
然而,五指尚未收拢,面前的一切就因层层迭起的迷雾而变得似虚似幻。
就连眼前面目可憎的玄薇,亦在迷蒙薄雾中,幻化成了凌墨的模样。
怔怔地看着眼前人,秦北冥下意识地松了手,缓缓耷下的眼眸透着一股子浓重的倦意,就连声音都变得低醇绵软:
“墨...是你吗?”
“秦先生,你还好吗?”玄薇试探性地伸出手,在秦北冥眼前晃了晃。
见他身上戾气全消,软萌地犹如白兔儿般,糯糯地站定在跟前,玄薇心下大喜,索性大着胆子,单手叩着他腰间皮带,领着理智全失,已然陷于半昏迷状态的秦北冥,回了自己的卧室。
“墨,我好困。”
秦北冥极力地想要撑开眼皮,可浓重的倦意却使得他浑身乏力,单是从大厅走到玄薇的卧室这么几步路,就已经累得喘不过气。
“若是困倦难耐,就上床躺上一会儿吧。”
玄薇如是说着,转眼就将他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正想欺身靠近,他却紧紧地合上了双眼,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秦先生?”
玄薇轻晃着秦北冥的身体,再三确认他已经睡熟之后,心底里又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失落。
她原本还想着趁他神志不清之际,顺势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他睡得这样死,即便是她主动贴近,怕也是办不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