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萧瑾瑶便脸色沉得吓人,强忍着没有出手揍得他满脸开花。
贺元阑已是面沉如水厉声道:“皇兄手倒是伸得挺长,只是与其打本王身边人的主意,不若先管好自己手下,今儿个这侍卫瞧着倒是面生得很啊,寻常跟您形影不离的那位九霄统领呢?”
贺元彰脸上假笑险些都挂不住了,呷了口茶淡声道:“同皇弟一样,身子不愈,便让他休息去了。”
萧瑾瑶听得险些失笑,暗道,这一休息怕就是一辈子了。
“这样……”贺元阑牵了牵唇角,“算来本王与他才算相识一场,这样,明日臣弟也着人备上些补品,送去皇兄府上,盼他病愈好继续为皇兄效忠。”
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贺元彰面色明显维持不下去了,鹰隼般地眼神打量着他,总感觉他同以前有何不一样了。
贺元彰拧着眉头,本欲发作,却又兀自强忍了下来,走到他近前,佯作关切地望着他道:“多日不见,怎的感觉皇弟跟为兄都生分了,若是为兄有何不对的地方,如此便权当给你赔个不是了。”
说着往他怀里塞了个净瓶,萧瑾瑶一望便心下直道不好,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盯着那处。
果然便见贺元阑毫无犹豫地就直接伸手接过,贺元彰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凑近道:“皇弟莫忘了,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莫要生了龃龉才好。”
说完见对方将瓷瓶送入怀中,心下这才放心些许,退后两步便又问道:“为兄听闻皇弟前些时日外出过,可有此事?”
贺元阑强忍着心魔躁动,心道这些事自是瞒不过他,随后道:“不过是在府上待得无趣,出去散散心罢了。”
“哦?”贺元彰不太相信地盯着他,扬声道,“既是外出散心,又为何深更半夜方才出门,如此掩人耳目,又是为何?”
他这般咄咄逼人,搁萧瑾瑶早就忍不住呛声骂人了,如今心思却都在那净瓶上,便也无暇顾忌其他。
贺元阑似是早就有所打算,出声道:“皇兄倒是对臣弟关怀备至,如此小事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后头几个咬得极重,贺元彰似是恍若未闻一般直勾勾仍盯着他。
贺元阑扯了扯嘴角,状似无奈地摊手道:“到底还是瞒不过皇兄,母后曾着人打听北边有神医,臣弟便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地过去瞧了瞧。”
贺元彰忆起白日探子的回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与他又不咸不淡地周旋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破绽,便只好作罢。
“时辰不早了,皇弟好生休息。”
“皇兄慢走。”
人才刚走,萧瑾瑶忙急急上前,果真不出所料地心魔又占了他的身体,起码三个月没碰那极乐丹,心魔似是忍耐到了极点,此刻魔怔得连贺元阑都奈何不得。
他连忙掏出怀中净瓶,瓶塞一把就要往嘴里倒去,桂影似是习惯了一般忙去倒杯温水,再回来时瞧见堂内的场景,吓得杯子都掉在地上,一声清脆声响如炸雷一般,而她就像被雷劈中似的怔在原地。
只见堂内萧瑾瑶与心魔扭打在一处,他通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手中死死扯着那瓶子不肯撒手,萧瑾瑶却也不甘示弱,骑在他身上一手掐他脖子一手掰扯他的手掌,心魔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许是忍耐久了突然爆发,一时竟连萧瑾瑶也奈何不得。
余光扫到桂影,厉声道:“还傻站着做什么!你想见到本王被掐死不成?”
他的声音不小,隐在暗处的湛琢湛瑜也闻声赶来,见到堂内场景纷纷戒备着上前,似是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们便会马上拔刀要了萧瑾瑶小命。
桂影僵持在原地,见状颤声道:“莺娘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们王爷!”
萧瑾瑶闻言简直都快气笑了,抬眼扫向周遭这乌泱泱一片人,沉声道:“你们是怎么看顾你家主子的!这极乐丹是好东西么?怎的敢眼睁睁看着他吃!”
湛琢抿唇不答,心底其实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