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瑶斜他一眼,狡黠一笑:“从前腿脚不好,如今这不是已经大好没事了,”说着她掰着指头佯作认真地分析道,“你看哦,均摊下来一人一月两天,再给他自己余个两天休息,这样晚上一忙活起来,我不就轻松多了……”
眼瞧着她越说越过分,气得他甩袖沉声道:“不见,都给本王赶出去。”
话音一落,湛瑜便想转身出去,被萧瑾瑶又出声拦住了。
“别啊,人家好不容易来上一趟,”说着她扫了眼院外又道,“瞧瞧这外头的大太阳,总得将人留下吃盏茶不是?去,唤人进来。”
湛瑜看看她又看了眼王爷,略纠结了一会只好直接起身出去。
不多时,屋外乌泱泱一片女子便尽数涌入屋内,贺元阑太阳穴突突直跳,萧瑾瑶露出胜利的眼神。
便见那十四位容貌上乘的侍妾们纷纷跪地请安,萧瑾瑶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们,瞧见来人皆是窄腰酥.胸,神采妍丽,甫一进门,房内一下子充斥着脂粉香气,萧瑾瑶勾唇轻笑,心道这病秧子倒是艳福不浅。
贺元阑可没她这般好兴致,只淡声道:“都起来吧。”
话毕众位丫鬟才纷纷将自家主子搀扶着起身,萧瑾瑶这才注意到来人大多都不是空手而来,反倒个个有备而来皆抱着些自己的家伙事,什么琵琶古琴笛子、团扇水袖翎羽,还有的拎着食盒散发着阵阵香气,倒像是备上了十八般武艺,只待王爷点头便要立即使出来似的。
正思忖着,便见为首的一名侍妾率先开了口,她的嗓音甜腻,似猫爪子挠上人的皮肉,搔得人痒痒地,勾得人心神激荡。
“王爷——”她拉长了声音,一双媚眼如丝,直勾勾往人心上缠去,“听闻您病了好几个月,妾身可担心您了,好几次想来看您都见不到,如今可算是见到您了,奴家好想你呀……”
话音一落,贺元阑蹙了蹙眉,下意识就望向萧瑾瑶,便见她满脸看戏的神情,不由得气闷。
他不接话,那侍妾却也不恼,自顾接着话往下说道:“奴婢知您病了一场,可心疼了,特意亲自煲了碗冰糖燕窝来,王爷要不要尝尝?”
说着那双媚眼里泛起柔波,瞧瞧这小模样小嫩嗓,看得萧瑾瑶都止不住动心了,直到此刻才体验到王爷的快乐!
“不必了,本王嗓子不爽利,吃不得甜。”稍一挥手,便将她打发了。
萧瑾瑶一阵心塞,恨他暴殄天物。
于是便有另一人上前,这位凤眼柳眉,瞧那身段玲珑有致,柔荑细嫩如葱白,手执一把牡丹团扇,一摇一晃地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子缓声道:“王爷,妾身近来新学了段折子戏,您可要听听解个闷子?”
这位嗓子婉转空灵,说话都好听得紧,怕是唱起戏来更是醉人,这个好这个好。
“不必了,本王不爱听曲儿。”说完又是一摆手,萧瑾瑶恨得心肝疼。
一连半个时辰,什么跳舞的弹曲儿的送点心的唱小戏的,挨个儿被贺元阑出声拒绝,萧瑾瑶瞧着心下连连摇头,恨这人有好东西不懂得享受,待最后一个人被拒绝后,便命桂影送她们出门,萧瑾瑶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出去。
才刚绕过屏风,便见方才脸上带笑的姑娘们立时收回了各自的表情,回头瞥着桂影,皆是横眉竖目的,萧瑾瑶看得奇怪,悄声问道:“怎么了,你可是得罪了她们不成?”
桂影似是习惯了一般连连叹气:“这怎么可能……我避着她们都来不及呢。”
“那她们这是?”
桂影抿了抿唇:“还不都是见我成日在王爷身边伺候,便以为我是王爷的通房……平白将我当成了她们的假想敌,好像我欠了她们银子似的……”
说着委屈巴巴的,萧瑾瑶见着好笑,弹了弹她的小脸蛋。
“哦?那你……是通过还是没通过呀?”
萧瑾瑶故意眨巴着眼,将她气得直跳脚。
“莺娘姐姐胡说什么呢!我和王爷打小一块长大,他就跟我大哥哥一样,哪里有什么坏心思!”
“哟哟哟,”萧瑾瑶故意调笑道,“这还是青梅竹马呢……”
“算了,不跟你说了,哼!”
见把她气得够呛,萧瑾瑶干脆转身回去,一走进书房,便见贺元阑以手支颐靠在窗边假寐,听见脚步声抬眼道:“回来了?”
萧瑾瑶嗯了一声自顾走到他身旁端着茶猛灌了一大口,随后略显惋惜道:“你瞧瞧,本该可以莺歌燕舞听曲儿谈笑的,如今你将人给全赶了,真是有快乐不懂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