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全场响起咕咚咕咚地喝酒声,萧瑾瑶朝那满脸崇拜的桂影招了招手。
“低调低调。”
贺元阑心下失笑,瞧她那副骄矜的模样,若非没尾巴,否则定是会摆得极高。
贺元琅喝完随手抹了把嘴又道:“再来!”
而后几局,局局平手,二人不相上下,却又奈何萧瑾瑶不得,偏她是个嚣张地性子,几番下来,倒自己跑去倒了碗酒,佯作无奈地走到贺元阑跟前跟他碰了个杯道:“唉,半天都喝不上一口酒,口都渴了!”
贺元阑与桂影二人俱都被她这话逗笑,温声指着她道:“你呀……”
萧瑾瑶挑了挑眉:“我又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
如此便又将那众人给怄得要死。
只贺元琅看着她与贺元阑亲近的模样,心下不悦,却面色不显,复又走近道:“姑娘计胜一筹,本王甘拜下风,只不知这马球一术,姑娘可有涉猎?”
这回倒是萧瑾瑶脸色变了,蹙着眉心:“这可属实难为我了,倒是真不会呢。”
此言一出,众人便又底气十足。
“姑娘既投壶天分十足,想必马球也不在话下,何必谦虚呢?”
这话说得就有些牵强了,马球与投壶,分明是两个东西好吧?
萧瑾瑶白了他一眼,正思忖着怎么损他,便见贺元琅又开口道:“本来今日本王原也是想邀皇弟来打马球的,姑娘若不愿意上,那便……由皇弟代劳?”
此言一出,这边三人脸色瞬间一沉。
萧瑾瑶咬牙道:“他可有腿疾!王爷此话是否有欠考量!”
贺元琅哦了一声,越瞧她这副样子便心下怒火越盛,遂又道:“皇弟伤得不过是膝盖,抬到马背上亦能骑马……”
“可你明知他从前自马背上摔过,从此便再不敢骑马!”萧瑾瑶一急竟连尊称都忘了说。
贺元阑心下虽有万般怒火,可她这几句话又给尽数消散了,瞧着她这副口口声声都想着自己的模样,贺元阑便觉得心下似有坚冰破开,暖阳初照,藏在内心所有的阴霾和不安此刻都找到了依靠。
萧瑾瑶与贺元琅直直对视着,气场全开之下,竟也不必这常经战事的王爷少上多少。
气氛胶着着,也没人敢上来打个圆场,萧瑾瑶此刻就像只护犊子的小母鸡,扑闪着翅膀随时准备跟老虎打上一架,桂影暗暗扯着她的衣袖,她也恍若未闻。
贺元琅其实心下恨得怒火中烧,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终是退了一步,缓和了下语气道:“既是如此,倒当真是本王有欠考虑了。”
此话一出,在场心腹俱是惊讶。要知道堂堂肃王,素有南梁小战神一称,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何曾有这般优柔退让过。
萧瑾瑶见状便也见好就收,立时躬身道:“奴婢无状,还请王爷恕罪。”
贺元琅摆了摆手。
马球一事终是不了了之。
回程路上,桂影简直摇身成了萧瑾瑶的小迷妹,又是打扇又是端茶,伺候得萧瑾瑶眉眼一弯,转头就往她脸上啵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