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话音刚落,雷怀文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她心窝上。
莲香哀嚎一声,雷怀文却仍旧不解气一般,脚下又加重力道,沉声道:“不知道?再给老子好好想想!”
莲香求饶地抱着他的腿,口中鲜血直流,思来想去半晌,也才忆起昨日自己昏迷前在眼前划过的一抹衣角,艰难道:“那人穿着缥色衣服……”
雷怀文这才饶过她一般,将脚挪了开。
“缥色?”他拧眉道,思来想去正想再盘问昨日府中何人身着这眼色,脑海却莫名浮起个身影。
不待他出声,他的侍从中便有一人想起什么出声道:“少爷!是那个女人!”
此言一出,雷浚立时抬眉问道:“哪个女人?”
不待他回话,雷怀文便又冷声道:“禛王身边跟着的那个。”而后添油加醋将她讹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雷浚闻言拧眉沉思着,雷怀文一派桌子怒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主意都打到咱们府上来了,叔父,这怎么能忍!”
雷浚看了他一眼,领着他回了书房。
门方一关上,雷浚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宽慰道:“先别急,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蹦跶了。”
“那您就这么忍着?那可是近四万两银票!”雷怀文气得银牙紧咬,电光火石之间,倏地恍然大悟。
“怨不得他们竟能花四百文高价去请那些民夫,合着拿的都是咱们的钱!”
说话间他觑了眼雷浚,他自是知道上头给叔父交代的任务,如今被他们一搅和,怕又是功亏一篑?
“别急,我自有办法,这些时日你便老实些,此事便就此作罢。”
“叔父!”雷怀文忿忿道。
“好了,出去!”
雷怀文见叔父面色不虞,自也不敢再逗留,恨恨地在府上憋了好几天,可算是有了主意。
带了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过来河边,同贺元阑行完礼便偏头在人群中扫视着,目之所及处众人皆是唯唯诺诺不敢抬眼,唯独一抹青色身影站立如松,在人群极为扎眼。
瞧他望来,竟还嚣张地挥了挥手道:“稀客呀,雷公子!”
雷怀文见她一步步走近,心中恨不得生啖其肉,面色也亦是难看得很。
“不知雷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萧瑾瑶挑衅笑道。
雷怀文咬着牙竭力按捺着情绪道:“无事,不过是替叔父来巡一下堤坝进度,”说着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人群道,“这里人倒是挺多。”
萧瑾瑶忙摆手道:“不多不多,也就是两千出头,”说着故意顿了顿又道,“还是咱们花了四百文一天重金请来的呢!”
“姑娘出手倒是阔绰。”他冷笑道。
“一般一般,也就不过……几万两银子罢了,谁让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呢?”萧瑾瑶淡声道,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听说您府上失窃了?”
这话当真是往人心口上扎,雷怀文险些没绷住,半晌才缓声道:“倒是不劳姑娘费心,不过是些小钱罢了。”
“这样啊……”萧瑾瑶抬眼望了望他,凑近道,“常言道,破财消灾,雷公子要放宽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