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话音一落,众人围上,萧瑾瑶翻身便从车厢跃出,抽刀出鞘,几个连斩便将围在车前的一行人打得连连后退,萧瑾瑶警惕护在车前,厉声道:“放我们走!”
葛兴平掂了掂手里的长刀,忽而笑起来道:“哟,还是个练家子!这走不走得了的,还得看你的本事!”
说着略一挥手,众人便又围攻上来,瞪着无数柄长刀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云娘见状吓得尖叫起开,忙道:“莺娘姐姐小心!”
“护好贺元阑!”说完迎刀而上,纵横在刀波之中,铿锵之声如骤雨般频频响起,只打在人心房之上,云娘暗暗捏紧了帕子,焦急道:“王爷,这该如何是好?”
贺元阑抿唇望向战局中的萧瑾瑶,沉默不语。
且见萧瑾瑶如一只轻盈的黄莺,在刀尖之上飞舞着,饶是身下刀织如网,却仍是游刃有余。
“谁能捉到她重重有赏!”葛兴平发话道。
众山匪一听令,便更亢奋起来,一个二个望着看得见吃不着的绝世美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萧瑾瑶每到一处,便都急急围追过去,她见转好笑,足尖一点,便往相反方向跳去。
她身姿灵活,穿梭在人群之中就跟逗狗似的。
葛兴平见将她奈何不得,眸光一沉便向车厢走去。
只一打眼,便看出里面那位青衣公子怕是这里头地位最高的人,他咧嘴一笑,抬刀便对准了贺元阑的脖颈,萧瑾瑶见状心下一惊,一时间也顾不上与他们纠缠,忙喝道:“住手!你胆敢动他一个手指头,老娘绝对平了你这山头!”
葛兴平咧嘴一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既落到老子手里,还是低调些为上!”说着偏头点了点人数,复又出声道,“想救你家主子可以!去拿四万两白银来换!天黑之前送来,否则……”他嘿笑两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萧瑾瑶闻言眉头一拧:“四万两?你是疯了不成!”
“怎么?不想救你家小少爷了?”葛兴平将刀往前送了送。
萧瑾瑶盘算了一下如今剩下的银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两银子,这厮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着实是有些过分。
她尽量缓和了下语气道:“咱们此番不过是上山来寻那公输家的匠人,误打误撞闯到贵地确有不妥,这样,我这身上还有五百两银两,便算是请兄弟们喝个茶,此事便了了,如何?”
“五百两?”葛兴平嗤笑一声道,“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就四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萧瑾瑶默默与贺元阑对视一眼,见对方轻轻摇头,萧瑾瑶深吸了口气又道:“非是咱们不肯出,实在是近来生意难做,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这样,四千两便算是我们的极限了!”
“我呸!”葛兴平啐道,“少在老子这装穷,看你们这打扮就知道是非富即贵,能在此地行商的多半都是那雷贪官的走狗和亲戚,老子们在这吃糠咽菜,他们随手都是一掷千金!那雷怀文一件衣裳都是几百两银子,瞧你家公子这打扮也不必他差到哪去,休想糊弄老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义愤填膺,瞧那话里话外,都是骂那姓雷一家的,说实话,萧瑾瑶也挺有共鸣。
“那什么,你当真是认错了,咱们真不是雷家人……你这样,想要钱是不是,带着兄弟们去刺州修堤坝呀,四百文一天还包吃住,修上半个月一人就有六两银子了,总比现在这样落草为寇要好得多……”
“还说你们不是那狗官的人,招安都招到老子头上了,滚!要不是那姓雷的害的,老子也不至于要躲在这深山里不敢见人!”
越说怒火越盛,萧瑾瑶见状只好转移话头道:“这样,有话好商量!四万两银子当真拿不出来……”
“那你便去将那雷贪官的狗头送来,否则此事没得商量!”说着大手一挥,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行人分作两批,一半要押解车马上山,一半用来对付萧瑾瑶。
以她之力逃脱绝非难事,难得就是要全须全尾地将这四个人也给带回去。
此事说来也都怪她,非要闹着要来请人,又误打误撞选了这么条破路将人给送进了虎狼窝。
“此事我尽量去办……”萧瑾瑶终是退了一步,却又反复叮嘱道,“给我匹马,在我回来之前谁敢动他们一个手指头我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