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哄得有些开心,却也不忘自己那个情痴徒弟,拉过来夸赞道:“老夫医术其实也是一般,我这徒弟才是真的好,待人又细心,你看看……”他指了指被拿来当瓜子壳的蛇莓果道,“瞧我这徒弟人多好,为哄你吃药亲自去山上采的!”
说着冲贺元栩使了个眼色,对方笑得心领神会,一副很和蔼地模样。
萧瑾瑶却是醉心正事无心情爱,见状压根看都不看,将人一推,走到黄翁近前就继续吹她的彩虹屁:“黄翁你这说得就不对了!舒大哥采的果子再甜,也架不住您的药熬得好!我也就是如今人在这山上,待我将来下来山,定给你再抬块妙手回春的牌匾上来!”
黄翁被逗得心下一乐,哪里看不出这小姑娘就要变着法地想哄他下山帮忙。
正欲点头答应呢,却忽见窗外似有什么亮光,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皆是一惊!
“我去!怎么还着火了?”萧瑾瑶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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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蛇张着血盆大口便向贺元阑袭来,后者过前两关早已是身疲力竭,如今骤然见到那深渊巨口,突然就有莫名有种解脱之感,站在原地竟是连躲都懒得躲了,闭上眼等待着死亡来临。
心魔急得都快要疯了,拼了命地想夺过身体拔腿就跑,却在真正实现之后发现一切也只是徒劳!
这……根本跑不了嘛!
心一横,干脆也闭眼等死。
只觉迎面寒风扑来,獠牙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俩就生生站在原地等着那巨蛇一口吞了自己。
忽然,却听见一声脆响,而后便是一人如风一般冲了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而后带着他往后连续几个翻滚,贺元阑猛地睁眼。
“——拾砚?你怎么来了?”
却见那孩子急得满脸通红,又心想解释却也知不是时候,连拉带拽地将他往后拖,便见那蛇牙堪堪擦身而过,落在那地上立时震出两道蜘蛛网来,可想可知若是落在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拾砚见状后怕般地不管不顾地带着他往前逃,前路漆黑一片,充满未知地恐惧,可总也好过背后的庞然大物强。
二人疯跑了好一小段路,贺元阑终是力竭跌倒在地,再回头看拾砚,亦是跑得大汗淋漓。
拾砚紧张兮兮地拿着从湛瑜那夺来的长刀,方才砍得那一下险些将刀卷了刃,他的手也是一阵发麻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警惕地向后张望,以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势将贺元阑牢牢护在身后,等了几息,却也没等到那大蛇追来。
“你怎么来了?”贺元阑诧异地望着他,想到前路那么多陷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小子是怎么追上来的。
拾砚半吊着心回头,望着他笑笑,视线却扫到他身上的血渍,急急比划道:「你受伤了?」
贺元阑深吸了口气,望向他那副满脸关切地眼神,心下五味杂陈,无奈苦笑道:“这林子这么危险你跟过来做什么?”
拾砚闻言连忙自怀中取出纸快速写道:「我听瑜弟说你受伤了……」
贺元阑见字叹了口气佯怒道:“然后你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了?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一想到巨蛇险些咬到拾砚身上,贺元阑就一阵后怕。
拾砚笑兮兮拍了拍胸脯,示意他傻人有傻福。
贺元阑扫了眼他那副憨傻的模样,沉声道:“蠢太监!”
拾砚无所谓地摊摊手,反正从小被他这样骂到大,早就习惯了。闻见他身上渗出股浓浓的血腥味,拾砚赶紧从包袱中取出上好的金疮药来给他包上。
期间又听见林子传来忽近忽远地狼嗥,拾砚上药的手都一抖,表情一僵。
贺元阑见状好笑:“这会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