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听见那刀兵出鞘声响起,老头似是怕了,便再无话,跟着他们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去。
萧瑾瑶跟在后头若有所思,快步往前又走了两步,便见一群带刀的人凶神恶煞地赶着一老三少一行十几个慢慢吞吞地往前赶。
走到山洞最底,便见那些人留了俩人看着那些刀匠,剩余便一齐挪动那洞里的巨石。
萧瑾瑶躲在那处看到那巨石后面便是一条小路,伴随而来的还有远处传来的铿铿碰撞地噪音,正入神辨认着,便见那些人将巨石挪出个仅一人宽的小缝,而后驱赶着他们进去,待人全部进去之后,又很警惕地将洞口封上。
山洞之中复又陷入黑暗,萧瑾瑶本能觉得里面必有很重要的东西。念及贺元阑还在病重,萧瑾瑶仓皇做了几个记号便赶紧拎着东西回去。
去时贺元阑已是半昏半醒,拾砚将他的衣衫尽褪支了个架子在火边烤着,萧瑾瑶走近时印出她的身影,她便故作一副张牙舞爪地模样瞧瞧走近,还刚露脸,便见对面两俩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好没意思。
萧瑾瑶将草药递了过去,又将鱼给架在火上烤着,偏头望着贺元阑那浑身是伤的身体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
贺元阑握着她的手淡笑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萧瑾瑶便将方才的事情一字一句给说了个清楚,又道:“我瞧那些人不像山匪,又专门掳的是铁匠,我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贺元阑附合地点了点头道:“你说他们抓铁匠进去打陌刀?此等兵器只有随军打仗才会用到,况且每个州市的铁分例都是有数的,莫非……”他顿了顿,复又抬头,“那里面是私购的官铁?”
萧瑾瑶对这事倒是知之甚少,无所谓地摊摊手道:“那水贼头子都能弄来大炮了,这里头买点私铁又有什么稀罕的?”
“不对,”贺元阑蹙眉道,“方才我想了想,火炮等物,寻常州县自不会有,只有军队里方才能使用,且还有严格规定。”
“唷,那你的意思是那肃王手下人出了纰漏?”萧瑾瑶满不在意地给鱼翻了个面。
贺元阑默了默,想起之前那水贼头子霍力魁说过的话,看了眼萧瑾瑶出声道:“不,我觉得此事,本就是老三授意。”
萧瑾瑶手下一顿,陷入沉思,拾砚那厢捣药的声音也是一滞。
“我去……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呀,端王这头想方设法地打断活埋你,肃王这头又特意搞来台大炮想要炸死你,这……”她同情地望了眼贺元阑。
这梁国皇室倒是真够残忍的,小公主幸而活在北齐,这要是生在南梁,还不早被他们嚼得骨头都不剩了?
拾砚叹息着帮他清创而后将药末敷在贺元阑腿上,那处被炸飞的碎片嵌了肉里足有两指深,又有些发炎,如今被草药一蛰,简直整个人都疼出层冷汗来。
萧瑾瑶见他脸色猛然一变,立时小跑着过去将他护在怀里,萧瑾瑶衣裳也都是湿的,甫一碰上倒给他激得更难受了。
萧瑾瑶见状忙又手忙脚乱地将外衫脱下,取了那烤得半干的衣衫给他盖上。瞧着那处血淋淋地,心道这条腿还真是多灾多难。
“这腿才刚好,又出这事,不会更严重吧?”她揪心地问道。
拾砚摇了摇头,那撕扯齐整地衣摆替他包好了这才拿笔写道:「上回伤得是膝盖,这次只是皮外伤,瞧着是有些严重,好在治得及时,好是定能好的,只怕是会留疤。」
萧瑾瑶见字这才松了口气,幸好。
“留疤而已,又不是个女人,倒是没什么。”萧瑾瑶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