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禄气得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何匠人的徒弟吓得连连跪地求饶,亲兵们个个横眉竖目,萧瑾瑶躲在暗处简直都想出手了,却又考虑到贸然暴露,会不会牵连到贺元阑,正纠结着,却见那戚天禄突然松了手。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一声吩咐下去,何匠人的徒弟和萧瑾瑶都松了口气。
在那处又待了好一会,见没什么重要信息了,萧瑾瑶回身,又将巨石堵了个严实。
再回去时,借着月色瞧见树上野果,摘了一兜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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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朝堂,徐太傅上呈千余字奏本弹劾刺州知州雷浚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在职期间利用官职之便敛财银两百万之巨,更有贪墨朝廷拨下的赈灾抚恤,修建堤坝偷工减料,以至水患经年不绝,罔顾百姓性命,治下纵容商户垄断粮草,贩售天价,亲戚子侄,欺侮百姓,强抢民女,一桩桩一件件诸项罪状共计八十条之多,更丞相谢沣驭下不利,有失职之嫌。
徐旻铿锵坚定地声音回荡在堂内,好似一柄柄无形地利刃往丞相一脉上扫去,不过几日之差,朝局便已是扭转乾坤。肃王冷眼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梁帝面色显然已有不虞,徐旻昨日连夜请旨进宫,呈上证据,并一封书信,上头乃是贺元阑亲笔,内容寥寥几句,却是触目惊心,上头将事情地来龙去脉粗略地解释了一番,并附上一句若是自己遇害八成是雷知州所为。
梁帝见字一夜未眠,同样灯火通明的便还有城东的丞相府。
敏锐如谢沣自下人上报徐旻的反常便已猜出事情或有反常,思来想去半晌,刺州一事也从未经过他手,便是牵扯也扯不到他头上去,最多便是安个失察之责,于是当庭谢丞相便十分利落地伏地认了错。
“启禀圣上,臣认罪。刺州之事老臣确有失察之责,知州雷浚漠视法度,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害群之马,还望圣上从严处罚,相关人等全部不可姑息!”
丞相一带头,身后的官员自是个个利索地附议,徐太傅早猜出这老狐狸紧要关头自会壁虎断尾,利落甩锅,冷哼一声,便也跟着跪地。
梁帝看着朝堂上黑压压一片,头痛的按了按眉心,厉声道:“着京卫军将雷浚捉拿归案,此事交由刑部处置!另加派人手,务必保护禛王回京!”
退朝之后,众臣心怀各异的散了。
京卫君统领廉英光走到贺元琅面前请他的示下,贺元琅笑道:“去,不仅得去,还得把禛王给全须全尾地请回来。”
看到贺元彰倒霉,他自是乐得其间,坐山观虎斗,他也好当那个黄雀啊。
端王下了朝就直往丞相府敢,那里早已聚集了不少朝臣,大部分都是跟此事或多或少有牵扯的,丞相素来手下干净,脏事都是下面的人在做,如今见他们个个面如土色,丞相冷笑一声,淡淡道:“只有死人的嘴巴还是最紧的。”
众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散去之后,当天,数波刺客齐往刺州城赶去。
在丞相一党各自胆战心惊之际,第二个坏消息接踵而至——禛王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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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瑶回去的时候,贺元阑发起了低烧,浑浑噩噩地不住说着梦话,拾砚担忧地替他拭汗,瞧见来人可算是舒了口气,忙问道:「去了那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
萧瑾瑶接过帕子让他坐着休息,边忙活边道:“啧,这事可让咱们遇着了!”
拾砚本还犯着困,闻言立时清醒不少,好奇地凑过去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