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瑜被打得嗷嗷叫,辩解道:“属下这是给王爷的,姐姐您这么生气做什么!”
一说这个更来火,萧瑾瑶梆梆两拳就往他身上锤:“一天到晚不学好,看什么那什么图,啧,欠打!”
这厢从堂内追到院外,贺元栩扫了眼那布包,没忍住笑:“五弟这属下倒是有点意思,还挺会送礼。”
贺元阑额冒黑线,沉声道:“皇兄若是喜欢,你便拿去。”
“本王用不着,皇弟自己留着吧。”说完视线一转,继续看戏。
打也打够了,萧瑾瑶气喘吁吁地回来,瞧见拾砚捧着个盒子递向贺元阑,附上纸条道:「听说王爷那支摔碎了,再重新补上一支给你。」
里面仍是一个墨色的陶笛,瞧着古朴做工简陋,却承载了他们少时的记忆。
二人不约而同想起年幼时,两个小孩在高墙深院里相依为命,每晚吹奏徐徐笛声缓解忧思,盼着出宫立府,盼着快快长大,如今竟也都实现了,本以为永远都见不到的人如今也再度碰上了,心上人在身边,好兄弟在眼前,此生无憾。
贺元阑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多谢。”
拾砚淡淡一笑,无声道:“不谢。”
这全场都完事了,就剩这萧瑾瑶了,一众视线都凝在她身上,贺元栩对这禛王府上的人事架构,主仆之情其实都不感兴趣。
他只是想看萧瑾瑶,好奇她会给他赠什么。
于贺元阑而言,送什么他都高兴,不送也高兴。
于是萧瑾瑶就非常坦然地梗着脖子道:“那什么……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准备,我这兜里还有二两银子,喜欢吃啥自己买!”
说完竟还当真将她那个一看就饱经风霜的破钱袋给丢了过去,上头还打着补丁,那还是贺元阑的杰作,那段时日被她折腾得补衣裙,缝鞋袜,贺元阑顺带手的就将她那被树枝勾破的钱袋也给补了,当时萧瑾瑶看着直笑:“拢共就没俩钱,还补它做什么!”
贺元阑看她一眼,叹口气道:“万一以后有银子了呢?”
萧瑾瑶穷惯了,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到回来之后就果真有钱了,这个钱袋倒还当真派上了用场。
别看它破,最高记录里面能放几万两银票呢!
贺元阑接过之后,抬手抚上上面的补丁,笑得很自然:“行啊,难为你个铁公鸡还能给本王花二两银子,怎么说也比小虎强点,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扎心,拾砚恨不得哭得更大声了。
众人便又跟着笑,贺元栩眸光一转,便也附合着笑了两声。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萧瑾瑶朝他挤眉弄眼,贺元阑心领神会,出声道:“时辰尚早,臣弟在东城浕水湖包了艘画舫,皇兄可愿赏脸同行?”
贺元栩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自无不可。”
“那便走吧,请。”贺元阑起身,众人接连出去。
马车早已备好,本着低调出行的初衷,不过也就备了两辆马车而已,他们几个坐在一处,萧瑾瑶和贺元阑单独一辆,这就刚刚好。如今多了个贺元栩,便也只好和他们同坐一乘,萧瑾瑶是当真怕了同他们独处,生拉硬拽地把小虎也给扯上了马车。
小崽子满心不悦地看着她,感觉她当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过分!
路程不算远,却也要半个时辰,小崽子十分舒坦地躺在萧瑾瑶怀里,那是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位置。
幽幽叹了口气,哼唧道:“姐姐,再过俩月便也是你的生辰,你把月例还给我,我到时候给你备份大——礼,比大哥哥还要大一百倍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