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抚了抚长须,叹道:“外面的人可是老朽的贵客,赶不得,赶不得!”
少年人又道:“若是贵客,何不开门迎客?”
老道:“以后你便明白了。”
门外主仆二人在风中等了这许多时,见仍是大门紧闭,不见半个人影。兴儿便劝道:“小姐,今日道长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何不明日再来?”
浮光点了点头,主仆二人便回去了。
隔日一早,浮光又带着兴儿来到了旧园门外。浮光道:“时辰还早,此时道长一定还在家中。兴儿叩门!”
两门又叩门多时,仍不见里面有人来迎。正在浮光踌躇不决之时,忽听得里面有人道:“尔等莫要在此喧哗、扰人清净,速速离去吧!”
浮光听罢疑惑道:“阁下是何人?玄辰道长在何处?”
等了半晌,那人也不回应,只听得深巷之中几声鸡鸣犬吠,十分幽静。
浮光心中暗自思忖,道长莫不是不愿收自己为徒搬家了吧。于是领着兴儿回去再想办法。
又过了两日,浮光命人从仓库中找了一副绳梯,又带着兴儿去了青石巷。
兴儿战战兢兢道:“小姐,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浮光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没事的,有我呢。”
为了防止被人当做贼给捉住,两人摸到了后院的位置,浮光让兴儿搭好梯子上去看看院中究竟是何人。
兴儿犹豫道:“小姐,真的要上去吗?”
浮光道:“要不,我自己上去?”
兴儿一边嘟囔一边爬墙,“奴才可不敢,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原也是一座老宅院,围墙并不算高。不多时,兴儿爬上墙头,探出两只眼睛往里面望了望。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被惊呆了,忍不住啧啧称奇。
浮光见如此,也是好奇不已,“怎么样?怎么样?”
兴儿道:“小姐,这人好生奇怪。”
浮光焦急道:“你快下来吧!”
兴儿有些依依不舍地下来了,却见浮光自己上去了,兴儿慌慌张张地扶好梯子,“小祖宗,您可千万要当心。”
浮光比了个手势,命他莫要出声。
她向院内看去,只见那院中种着千干翠竹,地上枯黄的落叶堆积。那个青衫少年挥动竹枝,脚下生风,腾空而起,衣袂飘飞,手中竹枝便如同一把利剑划过长空,稳稳地插在了地面上。
那少年一个回身,只见他眼上缚着一条白绫,心中却似有一方明镜,脚下一丝不乱。
浮光正看到精彩之处,那少年人猛然抬起头喝了一声,“谁?”
她还没回过神,刹那间一片竹叶似刀一般从她脸颊边上划了过去,生生将她耳边的那支碧玉簪子击成了两截。一截‘铛铛”两声落入院中,一截还斜插在她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