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浮光带着兴儿在墙外等候她的兄长,待到所有人都出来了,还不见府中三人。
兴儿拉住走在后面的一个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那男子摇了摇头,“还有三位贵人,哦……被教主请去喝茶了。”
请去喝茶,浮光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正欲回府上搬救兵,忽然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挣扎了几下,却也是徒劳。
她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地方像是一处地下室,又像是一间牢房,整个房中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
浮光心中有些发怵,这个地方看来水深得很,也不知兄长和兴儿怎么样了。
忽然之间,她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便装作昏睡了过去。
几个小喽啰又带了人进来,为首的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还要把那几个小子拖到乱葬岗去。”
又听另一个人说道:“头儿,这几个小丫头还真是可惜了,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觉醒来就要被沉潭了。”
那人不耐烦地道:“去去去,打这些人的主意,小心你的狗头。”
几个人把挂在门上的锁链打开,将其他人放在了浮光旁边。
听见外面的门又被锁上,浮光忙睁开眼。原来这些人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抓回来三名女子,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些女子看上去与她年纪一般大,并且从他们的衣着装扮看来,还都是些官宦人家的小姐。
浮光试着唤醒几人,发现他们皆是昏迷不醒。
……
当天夜里,城北裴府内公子、小姐彻夜未归,连带出去的那几个人也没有回来。将军这几日奉了谕旨带兵镇守苍山陵墓,府上一时无人做主。福伯连忙差了人去通知将军,他作为府上的老人表面上维持着镇静,实则早已慌了神,在院中踱来踱去,一宿都未敢合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廷尉衙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了吗?昨天下午梁尚书家和平乐侯府的小姐们到寺里祈福行至半路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对这些官家小姐下手。”
“只怕没那么简单,听到昨夜那道惊雷了吗?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御水河边的那棵千年的梧桐都被拦腰劈成了两段。”
府衙之中,一向以雷厉风行著称的廷尉张铮也急得坐立难安,面对着尚书府和平乐侯府的轮番施压,一天之内若还不能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他这枚官印连带着脖子上这颗脑袋就都得搬个家了。
只听得“铛”地一声,立在边上的小吏吓得一哆嗦,连忙拾起地上的砚台道:“大人,不如先派人去洪录寺附近找一找蛛丝马迹?”
张铮道:“找,所有人都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一夜之间,永安城中被搅得乱哄哄的,有人将近来发生的几件怪事与这些小姐失踪的案件联系到一起,竟传出了“为政不仁,以致天谴”这样大逆不道的流言。
裴浮光在那座地牢里挨到第二日清晨,就快昏昏欲睡之时,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照进了幽暗的牢房。
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