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不可?”
“平乐侯再三叮嘱,这白虎野性难驯,见了人更容易躁动不安。此处是闹市,还请皇兄小心谨慎。”
“唉……我看七弟你也太小心了些。这东西在笼子里半晌连个声响也没有,莫不是被闷死了过去,不如揭开布,也好看看它是否有异样。再说了,父皇一向喜欢与民同乐,本宫这样做不过也是顺应民意。”
元瑸正要出言劝阻,却见他早已吩咐了手下人去将笼子周围的黑布揭开。
百姓们本以为要空欢喜一场,突然看见侍卫们将黑布掀了起来,都提着一颗心睁大了眼睛,连连发出啧啧惊叹声。
“这白虎真是罕见,看这通身的皮毛,啧啧……”
“七弟,你看,这东西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哪里有半点发狂的迹象?哈哈哈。”太子有些得意地笑道。
元瑸微微握紧了缰绳,不去跟他争辩。
人群中,裴若薇抓着浮光的手,十分兴奋地道:“阿漾你看,这畜生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浮光点了点头,想起他们上次只是在墙外便能听见它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不知这庞然大物此时被这么多人围观为何却如此安静温顺?
就在众人都觉得这白虎精神不济,有些没意思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悠长的乐声。
那声音哀婉幽深,绵绵不绝。众人都在诧异之时,却听得有人喊道:“快看,那白虎醒了!”
众人看过去,果然见它不但醒了,还在那束手束脚的笼中躁动不安地来回踱起了步,时不时地张开锋利的爪子用力拍击着围栏。
怪就怪在那乐曲变得越是急促,它的情绪就越发地暴躁不安。
“不好!”元瑸似乎察觉出了异样,唤来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快!去将这吹奏之人找出来。”
侍卫领命拍着快马前去追击,元庆有些不满地道:“我说七弟,这京城之中酒肆茶室林立,会拨弄丝竹管弦的乐师多如牛毛,你要他们去什么地方找?”
他策马回头看了看笼中的白虎,又道:“再说了,这畜生再凶猛,此时也不过是作困兽之斗,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元瑸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兄长千万小心!”
太子扬了扬头,发出轻蔑的一声嘲笑。他挥了挥手中的长鞭,指挥着队伍继续拍马前行,“所有人,加快脚步!”
可是这马车还没开始走动,就听得一声长啸,那白虎纵身一跃,车厢底下的木板生生断作两截,百来斤重的铁笼子竟‘哐哐’几声巨响,翻了个个儿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笼中困兽越发地躁动不安起来,咆哮着用头颅去撞击铁栏,像是要拼个鱼死网破。连那固若金汤的铁笼子也被撞得吱呀直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啊,不好!大家快散开,这畜生要出来了。”突然有人尖声喊道。
“快跑!快跑!”街上瞬间乱作一团,人们推搡着、哭喊着,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飞扬的尘土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妇人的叫骂声,谁也顾不上谁。
兴儿几人将两个姑娘紧紧护在身后,若薇紧紧抓着浮光的手,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祸不单行,此时拉车的六匹骏马在极大的刺激下拖着半截残破的马车,发了疯似地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太子险些被摔下马,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来人呀,护驾,护驾!”
而裕王则催动着身下的坐骑,带着侍卫去追赶那几匹失惊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