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虽生得十分矮小,手上的力气却是大得惊人,墨琴被她掐得死死地无法动弹,唯有一双脚在地上胡乱地蹬来蹬去。
就在墨琴以为自己的脖子要被她生生掐断时,从黑漆漆的灌木丛中飞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那石头咚地一声分毫不差地击中了那老婆子的小腿。
只听得一声惊呼,那面目狰狞的婆子手上一松,双膝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墨琴从她手中捡回一条命,吓得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谁?谁?”那婆子大喝道,十分警惕地将竹篮子抓回手中。
四下却是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琴墨却忽然有些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咳咳咳……婶娘,是你老人家做过的坏事太多了,他们……他们找你来索命来了!”
那婆子眯了眯眼睛,抬手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小贱人,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
浮光躲在树下看了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觉得这人有些丧心病狂,她见那婆子忽然举起了那只竹篮像是要往水里扔,忍不住惊呼道:“不好,她要销毁证据!”
她的话一出口,便见两三枚石子齐发,将那婆子手中的东西咚咚咚几声击落到了地上。这一下,那老婆子已经看见了浮光,她恶恨恨地咬着牙向着浮光的方向扑了过去。
浮光心中一惊,拔出袖中那根三寸长的银针。那婆子狞笑着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只是连她的半根头发丝都还没有摸到,便被人反剪住了胳膊。
立在阴影处的少年郎从容不迫地勾了勾嘴角,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气,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婆子的手臂便生生地折成了两段。
霎时间,鲜血直流,那婆子疼得满地打滚,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嚎哭一声便昏死在了地上。
再看那个墨琴……早已吓得呆在了原地,颤抖着不住地摇头,”别……别杀我!饶命、饶命!”
浮光拉了拉宗伺的衣角,“小师叔,别!”
他的目光如霜雪般冰冷,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浮光挡在他身前恳请道:“小师叔,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
他看了看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双清澈的眼睛……执著得近乎稚气。他终于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点了二人的穴道,让他们开不了口,又将人捆了起来。
浮光伸手去掀开那只竹篮,只见里面盛着一个罐子,将罐子揭开才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十来只红褐色的毒蝎子!那些东西似乎察觉到罐子被打开,便争相恐后地往外伸出倒钩般锋利的长尾巴。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匆匆将罐子封好。
她正思索着如何带着这两个累赘从那些侍卫眼皮子底下回到仁寿宫,却见眼前的草丛动了动,从里面冒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
“裴姑娘,是我!”桂喜在宗伺出手前,及时地将脸露了出来。
原来清和见他们二人匆匆忙忙地跟了出去,便知道有情况,即刻派了几个身手好的小太监跟了上去。只是那几个小太监跟着跟着竟将人跟丢了,直到方才听见些打斗声才找了过来。
两个罪魁祸首仍是先被带回了仁寿宫审问,待清和看清了这两个人的脸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下令将墨琴捆在了柱子上,那婆子断了一只手,则是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