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事你动这么大干戈....
沈心仪心中疑窦丛生,面上却丝毫不显,“何事?!”
“昨日我同萧公子在寺庙外遇上了劫匪,萧公子为了救我,受了些轻伤,还请妹妹能帮我处理处理。对了,那劫匪还留下了些物什,我记得,妹妹曾见过,请帮忙看看。”
他受伤了?!沈心仪偏头过去细细打量,“萧公子....看起来可不像受伤的样子啊,而且姐姐,既受伤了,不是应该去医馆或请大夫吗?!”
想起此事,沈心颜颇有些感慨,“已去过了,只是那些医馆和大夫都治不了,妹妹,我记得你在外头做生意,也开过医馆,对这些也算有些研究,就帮姐姐看看,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萧公子于我沈府有恩,我们不能不报啊。”
沈心仪直视着沈心颜,见她一副“你赶快答应,带人走”的神色,顿时明了,“姐姐的意思是,要我带着萧公子进屋中治伤?!可是姐姐,我明日就要进宫了,男女授受不亲,此事一旦传了出去,我这儿....”
沈心颜很是为难,“其实,我本与父亲商议着,在外头或家中厅堂治疗,可父亲认为,此事应当慎重,若被人瞧了去,总是不好,所以,只能麻烦妹妹了。”
“不行!”沈心仪断然拒绝,“此事若传了出去,为圣上所知,于我于沈府,都不是件好事。”
可沈心颜似是铁了心,神色坚定,“妹妹,萧公子救了沈家小姐,整个长安无人不知。因此,便是于沈府有恩,妹妹若是不帮,传了出去,我沈家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沈心仪眼底染上怒意,仍十分冷静,恭谦有礼,“姐姐此言差矣,你早已许给了冯公子,只要冯公子不介意,过段时日,外头人可还记得这些?!此事昨日发作,若冯家介意,只怕今日便会悔婚,可如今已是夜幕深挂,想来,是没事的。更何况,萧公子目前也无碍,便是受伤,瞧着也不伤本。要报恩,也不止这一个法子,只要广发名帖,舍得钱财,自有各路名医上门诊治,何必一定要牺牲自己亲妹妹的清白呢?!”
“心仪姑娘,可是不愿为在下诊治?!”萧封裕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下,沈心仪的心顿时落到了谷底。她原已将其中利害掰开揉碎,分辨明白,只要他不发言,就不会有事。
可他偏偏说了,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他,是何用意?!
暗含冷冽地刮了他一眼,沈心仪转眼笑着轻言,“萧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我既非名医,又不曾救治伤患,不管萧公子伤得好与坏,到了我手上,我都治不了,又如何帮你呢?!更何况.....”
萧封裕斩钉截铁地道,“姑娘不必担忧,我既提得此番要求,必能想法子将这事儿捂住,即便我与姑娘共处一屋,日后也不会为人所知。”
抬眼瞧见他眸中的坚定,沈心仪有些动摇,但她素来冷静,心知此事不妥,“公子既有此等本事,又何必非要让我.....”
“心仪啊。”沈洋叹息一声,“此事,也是我同意的。”他自小知道自己女儿,为人倔强聪慧,不想做的事情很难被勉强,但是此人身份贵重,此事又牵连甚广,不能为人所知,只能如此,“你就当是看在为父的情面上,帮一帮萧公子,如何?!”
这些年,她虽在家中过得不好,可自己父亲对自己还是没得说的。只要他在家,必定会时刻监督自己的衣食住行,但有一点差池,必要追究责任。只不过,沈心颜法子多,总懂得蒙混过关罢了。
血浓于水,相比沈心颜,她对父亲总是有些真正的情谊的。
正要拒绝,瞧见父亲发间斑白的她,改变了主意,“好,既是父亲要求,女儿自当从命。”这下,除却兰沁阁的人,其余的都松了一口气。
沈心仪心中烦闷,又被塞了事,便起身告退,“父亲,女儿这就带萧公子前去救治,先告退了。”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兰姿则移步到萧封裕跟前,言道,“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