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妹妹真是好福气啊!让姐姐摸摸,看看烧退了没。”杨妃嘴角抽动,可也不好与她撕破脸皮,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向着昭荇缓缓靠来。
可谁知,昭荇一把撇开杨妃的手,笑道:“多谢姐姐关心,沉机现在已经生龙活虎了,更别说发烧了,请回吧。”
杨妃很是不悦,只是个区区充依,也敢薄她的面子,若不是她知道李望对昭荇宠爱有加,早就动用私刑了。
“那妹妹好生休息,姐姐就告辞了。”说罢就缓缓走出红雨宫,刚一出门,杨妃就气急败坏了起来,看了看红雨宫,拳头紧紧捏着,上蹿下跳起来,妃子尊容,尽皆全失,这可把她身边的侍女吓坏了。
等杨妃走后,昭荇顿觉眼前一黑,直勾勾地晕倒在了床上,待她醒来,黑夜已至。
星辰浩瀚,月色狡黠,景色美不胜收,昭荇又独自来到后院小亭,欣赏美景,而这小亭也是她心中的一片净土。
独坐亭中,平抚思绪,仿佛悟透了《清静经》般,人能长清静,天地悉皆归。
天地四方,仿佛万物有灵,天地皆是本心,本身尽与万物融为一体。
清静只为一时,应姝得见昭荇不在房中,顺迹找来,自是知晓她常来后院,便大声呼唤着。
“娘娘,娘娘…”直到见到昭荇,应姝方才停止了呼喊。
“何事?”昭荇缓缓起身,不慌不忙的问道,她也有些恼怒,这寂静的氛围被完全打破,紊乱的思绪重回脑中,但还是并未责怪应姝。
“娘娘,我听门外路过的公公说,今日雍凉王要进京了!”应姝有些欣喜,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大,但还是有些为昭荇开心。
“雍凉王进京,与我何干?”昭荇冷不丁的回了句,缓步走过应姝身边,直奔房间。
应姝听到此言,有些没缓过神来,盯着昭荇直直发愣久久未能言语。
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昭荇从未对自己如此冷淡,可今日竟是这般。
应姝低头苦思,久久不得其解,碰巧听到宫女们窃窃私语,方才知晓到。
“杨妃来过?定是前来冷嘲暗讽,怪不得她如此低落。。”想到这,便想着前去劝解,但刚挪动脚步,便又折返回了自己房间。
“还是让她自己领会吧,毕竟是原作女主,应该没有那么脆弱……”
清晨斜阳入帘,娇女房门紧闭,一向早起的昭荇,此时却呆坐镜前,神情恍惚,俯首轻叹。
“这深宫,永远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男儿朝堂,也不过如此吧!”
轻叹过后,便唤宫女更衣装扮,今日的她身穿红色长袍,轻纱搭配,恰为尘世仙女,深陷浮华之中,却又鹤立鸡群,给人一种远近交错之感。
迈出宫闱,长亭飞雪漫天,犹如银妆素裹。装点着亭檐,与昭荇身着华裳大相径庭,却又微感般配。
雍凉王李春自进京始,宫里就已忙的不可开交,雍凉区区五万骑,大破十万进犯柔狄,李春前来,正为领赏。
果不其然,刚走到半道之上,就被一匆忙赶到的公公拦下。
“公公有何指教,为何拦我去路?”昭荇微抬起手,无所事事地询问道,有些漫不经心,所为何事,她自是晓得。
“娘娘,陛下有请。”那公公弓着背,极尽谄媚。
“陛下又有何事?非得请我一个小小的充依?”昭荇假意不知,出言询问道。
“今雍凉王大破柔狄,再立大功,陛下特设厚宴,以此款待雍凉王,并着奴才邀请大小妃子一并到场,并且一心向佛的太后都惊动了!”
“走,也不能薄了陛下的颜面,我可没有几个脑袋。”
麟德殿中,歌舞升平,极尽奢华之象,天子座前,一体态优美,满身素袍的中年女子华贵典雅的坐于凤座之上,那般气质,无可匹敌。
正是大禹国正宫太后杨自芈,此刻正与李望交谈自己多年修得佛法,还得佛主真传,保佑大禹风调雨顺,万世开太平。
“充依昭荇拜见陛下、太后。”昭荇打断了杨自芈与李望的对话,这使得杨自芈心中甚是不悦。
“美人平身。”李望喜形于色,脑中尽是李春大胜之事,自是没有注意到杨自芈的不悦。
但昭荇何尝看不出,只是已然得罪,那便没有回旋余地,自是不上心头。
“谢陛下。”
“来人,给昭充依赐座。”
辛寸缓步走下丹陛,将昭荇引到右侧靠后得一个座位上。“看来,有太后在,李望是不敢逾矩的。”昭荇心想,随之就盘腿端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