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劳陆侯爷。”
说了功德表的事后,又寒暄了几句,陆深识时务的先告了辞,房内只剩下了高炽和严欢。
严欢说道:“四王爷这刚回来就大张旗鼓的来看咱家,咱家感激不尽,可毕竟太招摇了些。皇上最忌讳身旁近侍与皇子私下往来,想必四王爷知道。”
高炽说:“督主在家休养,父皇的耳目岂不也在休养?除了督主的人,谁敢在父皇面前告状?本王再招摇些,恐怕督主都不怕罢。”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严欢轻笑道。
“本王来绝无他意,只是向督主表明,本王是个粗人,不善谋划,也对朝廷之事看不甚通透,但本王喜爱结交朋友,若督主今后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尽管说话,本王一定效力,只求督主今后在父皇面前多多提携,本王感激不尽。”高炽拱手而言。
严欢吃力的欠了欠身子道:“听了四王爷这番话,咱家本该伏地谢王爷抬爱,奈何这身子实在动不得,昨日不小心伤口又开裂出了血,太医嘱咐,若再动就会形成箭疮,连双臂都不让抬了,吃饭还得人喂食。心中有礼奈何身子不争气,四皇子既然如此痛快与咱家说此肺腑之言,咱家也定当拳拳相报,在皇上面前能说提携四王爷的话,一定不会吝啬,请王爷放心。”
高炽听完大喜,又装出关切模样说:“督主这么重的伤,侍奉之人最好是女子,女子细致周到又体贴,但本王听说督主未曾娶妻,也未有侍妾,这侍奉之人可得力?”
“虽非夫人,也非侍妾,但甚是周到体贴,一粥一饭都是她在喂,不然还躺着坐不起来呢。”严欢提到陆小曦,眉宇与眸中已不自禁展露出了一片柔情。
高炽看罢立刻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说道:“那严督主可真是有福之人,在外顺遂,在内和美,羡煞本王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高炽让人抬进一箱东珠,告辞走了。
高炽刚离开,陆小曦便拿着餐盒走了进来,刚才她看到严欢房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心下已经急了,让人一趟一趟来看,她害怕严欢一着急再乱动,伤口再裂开,也担心严欢昨晚一晚上没睡,早晨就吃了一碗粥,这会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再累着。
进来坐到床边后,果然看着严欢好不容易睡了一觉养过来的精神又没了,心下有些着急便落了泪说道:“天天这样操劳,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你就不能别管这么多事,先好好养伤么。”
严欢左手给她拭去眼泪说道:“怎么又哭了,不哭了啊,你一哭我更好不了了,我还想让这伤好慢一些呢,这样你就能多伺候我几天。”
陆小曦又拽开他衣襟,看着伤口处并没有洇出血,知道他并未乱动,破涕而笑说:“怎么这么会说话,哪有还盼自己伤慢点好的?即便伤好了,让我天天伺候你也行啊!”
严欢没再接话,陆小曦也没再继续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小曦喂着他饭,他想问陆小曦跟高熹怎么回事,但又不舍得问,怕打断这份温馨,毕竟这一生也许只能趁这次受伤与她厮守这几日了。
她早晚是要嫁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