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二白紧咬电棒,任凭电流在嘴里冒着蓝火“噼啪”
乱响,哼哈二字没有,但太阳穴的青筋直爆,双眼紧闭。
此时的二白,嘴里一根,腋下两根,两条大腿里侧各一根,一共五根电棒伺候他一个人!他也真够杠儿,楞是一声不吭。
几个八毛越电越有气,为首这位是预审科的“豁了孟”,一个胖老头,这脾气那叫一个大,吼道:“我还就不信弄不服你,换电棍,找电足的,这几颗继续充电!二白,我今天电不呲你算我这辈子白干!”
又指着大球子和石磊,对他几个手下喊:“先把这俩关独拘去,砸上镣子,20斤的!”
大球子和石磊被关进独拘,现在大院儿里只剩下铐在灯杆上的二白,这几位八毛就集中火力对付他了。
好在现在电棍电已经不足了,脸色惨白的二白才有机会缓口气儿,本以为能让他缓一会儿,万没想到,有守卫跑去旁边大院儿求援去了,气势汹汹的又从大门口冲进四五条汉子,手拿六七颗电棍和胶皮管子。
无非是那种浇花用的黑胶皮管子,可是经过改造,胶皮管子又有了另外的作用,被截成半米来长,里面灌进一半沙子,两头用沥青封住,这玩意儿抽到身上势大力沉,那疼劲儿往心里钻,我后来有幸挨了一次,滋味终身难忘!每每回忆起来,我总会联想到《水浒传》里常常出现的一个词——杀威棒。
“豁了孟”还没解气呢,一看来了助威的了,他就更来劲了,跳着脚儿、嘴里骂骂咧咧地把二白从灯杆上解了铐,改用法绳捆了起来。
大院儿里不是有个水坑吗,一脚就把二白踹水坑里了,绳子一头在另外一个守卫手里拽着,然后又开始上电棒。
二白脚底下泡在水里,身上挨着电,这么一来水里都有电流,真可以说是“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最后还是二白的一个兄弟在另外一屋里冲他喊道:“二白!你松松口,求个饶不就完了吗!”
怎知这个二白在水里翻腾,就不开口,眼看着这人浑身都已经痉挛了,守卫也怕出人命,只好把他拎上来。
到了这会儿,二白已经站不起来了,电是不电了,但他没求饶,豁了孟下不来台啊,于是又没头没脑地用胶皮管子一通伺候。
二白以仅有的力气翻了个身,脸朝下趴在地上,把后背亮给人家,三个守卫一人一根胶皮管子,雨点般往二白身上招呼。
二白脑门子上渗出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嘴里咬出血来了,却始终不言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守卫一看实在没招了,再狠点儿这人活不成了,于是用最细的法绳沾上水,给二白捆了个苏秦背剑,咱们前面说过,就是一只胳膊从肩膀绕到脖子后面,另一只胳膊从腰部往上面伸,两只手勾到一起,法绳死死勒进肉里,又给他砸上了30斤的镣子,搭起来扔进了独拘。
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么一宿下来,两只胳膊就甭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