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仍是:“第二件事,孩儿一心在三友文会,没有照顾到予阳,叫他突然大病,不省人事,至今还在青山卧养。”
李仁善跟着问道:“他怎样了?”
李晓又道:“爹放心,子争留在那里,孩儿是看着他没事了,才放心回来,孩儿请的青山的肖前辈,这是第三件事。”
李仁善眼睛里闪烁,似乎已经明白,问道:“你说的是,肖华延前辈?”
“是,”李晓一字一句道来:“孩儿答应为他亡子沉冤昭雪,来报他救予阳一命之恩情。”
“肖子遥和米松妹妹小产一案。”李仁善道来。李晓垂下头,屋里灯火照在门上,过了很久,李仁善才记得叫李晓起来。此时,才是静悄。“喔,起来,还有一事爹要问你。”
李晓极少见到李仁善神情肃然,跟着也凝神起来。李仁善道:“前几日有消息来,叫你姨娘去临都找海老夫人,说事关予阳,你姨娘去了,现在也没回来,我正纳闷,想找人去找,却又听你回来,原来予阳病了,我觉这不是没缘由,予阳病了,却跟海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咱们家和他们已有多年不曾来往,这你知道!肖前辈有没有说予阳到底是为何病的?”
李仁善想不明白,随着问李晓予阳的病到底怎么来?李晓把肖华延的话告诉李仁善:“肖前辈说予阳吃了什么,到底什么他还不知道,还说予阳是受了惊,又说予阳身上有天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才会有此惊险。”李晓想了想道:“我瞧见,予阳脖上有一道利痕,虽不知什么划的,伤口也浅,但是特别刺眼。”
李仁善听来,心中明了,三友文会睦和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能叫外人知道,却偏偏和自己家孩子有关,当即李仁善便想把此事先放到一边:“予阳的事,还得予阳自己来!咱们也什么不知道,等他醒了咱们再问他。喔,眼下你带回来的这个案子才是该想想。”
李晓也道:“是,这是前朝旧案,孩儿不知道会不会连累爹。”
李仁善极其自然:“当官就是为民主事,只是米松并非什么恶人,除了当年的事,到现在他在城里都是风平浪静。诶,可惜,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了。”
李晓道:“也许米松的妹妹还在,当年人们只看到她小产,然后她就失踪了,也许她离开这里到哪里也不一定,毕竟失去孩子是一个将为人母之人最心痛的一件事。”
李仁善道:“要是肖大夫是冤枉,那米松会对他妹妹怎么样?这事真要查起来,真寒人心!因为一个女人!”说到这里,李仁善实不忍再往下言叫了李晓:“夜将深,此事咱们明天再慢谈,你先去休息。”
李晓也道:“是,也请爹早点休息,此事既是孩儿应承,也当是孩儿自己来办,请爹不必太过忧心,伤了身子。”李晓退去,李仁善心头感怀:秋美,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
这夜,不到五更,衙门鼓响,李晓正在惊梦闻声醒来,忙穿起衣服出去。
“这么早,谁升堂啊?”一班衙差没睡醒的,聚在一起,连打着哈欠,李仁善也跟着出来。
“我,”只听外面,虽不知谁去开了门,却有两个穿着官服的人进来,后面跟了一帮人,出声的人又道:“本官是皇上派下来的巡按御史郑通,昨夜刚到的你们江宁城。”
另一个穿官服:“我是江宁城刺史大人,本官蔡田,李大人,许久不见!”众衙差有年纪轻的是新来的,暗里吃惊,想不到,这个脸宽肥大的刺史嗓门却是尖细,相比巡按少了一段威风,多出一段作态。呵!叫人发笑。
李仁善上前先是问礼:“郑大人,蔡大人,天才方明,二位大人匆匆而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我们要办案!”郑通直道。
蔡田跟着也道:“就是。你没听吗?郑大人是皇上派下来的巡按钦差,这是巡查来了。”众衙差听着这口气,皆发红的瞪眼。
李仁善却再问:“既然是两位大人要办案,那请犯人上来,下官定全力协助!”
“犯人?犯人还用请吗?”仍是蔡田:“你就是那犯人。来人!先去了他的官服,再升堂。”后面一班公差一个也没动。“什么?”同时,众衙差里爆出一声。李晓要上前来,李仁善摆手,李晓站住。
蔡田见没人动手,笑脸对郑通:“大人,等您呐!”
郑通下令:“去官服,升堂!”身后出来两个差兵,一左一右来到李仁善身边,李仁善道:“我自己来,劳二位差爷拿好。”随着,取了官帽,脱下官服,李晓喊了声:“爹,”“无碍。”李仁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