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明问道:“你喜欢的,大概那人弹的是真好,只是你知他在白水亭,怎么不去见见?结识或可成为朋友。”天晢却道:“有这么一个人你知道他他不知道你,这么一个感受也还不错,我又何必定见?有些人只存在天上,他的琴声那么空灵缥缈,他这样一个人,我还是不去打搅。”天晢这番,是对一个人深处的认可,李予明看着,也很想亲耳听一次那琴声,能让天晢如此高谈李予明也有些好奇。天晢又道:“这又要到清明了,你回头也可以来听。哦,你清明应该要回去。”穆争答道:“我们是提前做了清明来的,不必回去。”天晢一听,转去问肖雪缘:“雪缘,那你们也是提前做了清明吗?”肖雪缘道:“是啊,”天晢可是高兴,肖雪缘还道:“但我们也不会在临都城多久,我们随时回去。”天晢一下子凝结:“啊?为什么?临都城不好吗?”肖雪缘道:“我们又不是予明先生,予明先生是上来赶考的,我们差不多就会回去了。”天晢不死心:“可是你家在这里。”肖雪缘还是:“我家在青山。”相比第一次被天晢莽撞认着,肖雪缘还生气,现在不在意了。
前面,穆争先闻一阵河水清凉,再见,大河无边,今日天雨蒙蒙,穆争与人那里听来水天一色正淋漓尽致。白水河畔,这是其中一段。“这就是闻名的白水河畔?”穆争叹道:“果真名不虚传,这一见就有心旷神怡之效,怪得有人说心郁闷烦结只来这里走一走就化去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望了一阵,忽见有人,蓑衣斗笠。穆争道:“那边有个人。”肖雪姻同几人见都上前去。
近了,见是个老翁。肖雪姻先道出:“是位老先生。”老翁也瞧见肖雪姻,主动搭话:“是位姑娘?”肖雪姻问好:“老先生好!阴雨绵绵恐会大雨,老先生钓鱼还是早些归好!”肖雪姻多说了两句。“姑娘好心。”老翁又答:“我喜欢下着雨钓鱼,雨下的快我就越欢。”肖雪姻也习惯了:“这很容易生病。”穆争叹道:“好雅兴。”天晢最不喜这风雅,有兴上去笑说。“老头,你是谁呀?”老翁一说,“我是你外公。”天晢听了,怒极反笑,“你是我外公?哈!我是你爷爷!”老翁一听,“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怎么这么说呢?”天晢说了,“怎么说了?老小子占我便宜,说话都打舌头。你说,将来下地狱,是不是下拔舌狱?”老翁说了,“我呸,臭小子,你现在磕头认错叫外公,他日我就饶了你!不然,哼!”老翁像了孩童,顽起来。天晢说了,“哎哟,人家都说老乌龟老乌龟,王八就是千岁!我说错了,不是拔舌狱,这乌龟王八我还真不知道下哪个?”老翁倒也不怒,只说了,“臭小子,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要的!现在磕头赔罪也来得及!他日,你的言语冲撞过没这么容易。”天晢说了,“我丕!”天晢轻轻地,李予明听着两人突然呛起来,也上前来,肖雪缘直望着:他们这么说话,会不会惊跑他的鱼?这一面想,就只见老翁那里动了起来,不一会,就拉了条鱼上来。李予明道:“老先生好!晚生李予明怕是在这里打扰了老先生钓鱼,实在是抱歉的很,这就与朋友先行告辞了。”老翁笑道:“还是这位识礼。”这还叫道:“雪姻,空了多来肆酒屋坐坐。”肖雪姻一愣,李予明喊道:“雪姻,走了。”“哦。”肖雪姻答应着。却半分犹豫:老先生怎么叫出我的名字?莫非李大哥方才叫过我我没听见?“姐姐,你怎么了?”耳畔是肖雪缘望着自己关切的问着。肖雪姻道:“不知道怎么?我觉得老先生好像在哪见过!”“啊!”肖雪缘想道:“我没见过。”肖雪姻又道:“你知道我刚刚在肆酒屋看到什么了吗?”肖雪缘听着,“我留字在一本书里,那本书是一本药典!”肖雪姻说,肖雪缘想,“姐姐心系学医,可惜爷爷不在了!老先生叫姐姐来肆酒屋坐,莫非他就是肆酒屋的主人!天晢不是说,肆酒屋的主人难得一见吗?就这么让我们碰上了!唉!来临都城短短几日发生这么多的事,谁都有点措手不及吧!也是!姐姐这般神情不定终日恍惚!”
一路走来,至百步外,天晢还道:“谁让你道歉的。”穆争就道:“天晢公子,这是你的不是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对一个老人家这么放肆。”李予明也道:“子争,这是你的不知了,天晢公子其实是很重情重义的。”天晢问道:“你怎么知道?”仍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这么了解我,也知道我不会跟着你做学问了,你趁早回了我海姨父,别再老想着给我做学问。”李予明依是那般:“等我们见了海世伯,你自己跟他说。”天晢没辙,“你,”还道:“我这个姨父只要一出去,就没有踪影,见他的面不知道猴年马月,比登天还难。”李予明道:“是吗?我才收到海世伯书信,说近日可能会回来。”不知为何,天晢竟拿李予明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说那番话时,心里还哼着:这家伙,是真知道我怕什么给来什么!李予明总是这样,一副处事不惊!天晢难服气:我就不信了,别给我逮到机会。说起天晢,临都城不听话的子弟只要有天晢,别的人都不算什么,这样顽劣,是有人说过一百个人加起都不能与之顶衡。等等,天晢才想来问:“你说我姨父近日会回来,他怎么没告诉我啊!”李予明道:“这个,不若见面你问他。”天晢觉得,自己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