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小的一时财迷心窍,中了真凶的全套!小的在狱中捡到个纸条,见上面写着,只要我咬死那死者曾意欲抢劫我的财物,我自卫时过失杀人,便可得到黄金、房契。小的当时糊涂,觉得这个买卖划算,便按着纸条上的指使,承认了过失杀人的罪名。但事后小人想得清楚啊,此事是小人不对,小人不该为了财物替真凶顶包啊!”
“荒唐!只凭一个纸条,你就能相信凶手会兑现诺言么?!如此重案,你也敢扯谎顶包!”
范正林怒目而视。
李富贵吓得赶紧叩头。
“大人,小的当时想着,既然他能在守卫森严的县衙里来去自如地给我送纸条,那必然是……”
“必然是什么?”
李富贵犹犹豫豫着没有开口,而是意味深长地侧头看了县令一眼。
“必然是县衙内只手遮天之人。”
跪在一旁的县令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起身踢了李富贵一脚。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就是作案凶手了?!”
李富贵此时已心中有底,他不再惧怕县令,理直气壮地说道:
“县令大人就算不是凶手,也必定是凶手的同伙!否则,那送进来的纸条没法解释!有谁能来去自如地出现在地牢里,而不被守卫盘问呢?”
“你……你血口喷人!”
县令还要发作,却突然听到范正林怒道:
“好了!公堂之上,岂是你二人斗嘴动武的地方?!”
县令闻言,愤怒的神色稍稍收敛,他重新在堂上跪好,等着范正林的询问。
“李富贵,既然你是报案人,那你便将那日发现血尸的情形说给本官与下面旁听的百姓听听。”
“是,大人!”
李富贵再次将那日发现血尸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与之前告诉什锦的情形二样不差。
围观百姓闻言皆是既震惊又愤怒,有的还因为担心自家失踪的亲女而忍不住痛哭不已。
范正林听完李富贵的证词之后,点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县令。
“这李富贵的证词你听着可有疑问?”
县令偷眼观瞧着范正林的神色,小声道:
“知府大人英明神武,此案全凭范大人决断。”
范正林一皱眉,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杜婉蓉,而后继续对县令说道:
“血尸案发生已半年有余,你身为同安县的父母官,对待此重案却是轻视、怠慢至此,你对得起死者亲属及同安县的百姓么!”
县令低下头,不敢出声。
“我且问你,这血尸案的死者身份确认了么?你可寻到受害者亲属?”
范正林再次问道。
县令将头又低了低,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什锦开口说道:
“启禀大人,民女正是受害者的姐姐。那尸体是我妹妹巫马卓雅的。”
范正林闻言大惊。
“怪不得你如此心急地催促本官来同安县巡查重案,本官明白了。”
他点头道。
“你是如何发现尸体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