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在场的教授们，只要不是傻子，便都能明白，能够改变局部环境的研究物，那代表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只不过，大家都是绅士，讲究的就是一个体面，所以就算心中万分好奇，甚至恨不得撬开秋岳松的那张嘴获知一切，却绝对不会主动询问。
“那好，事情就到这里。”
迪克从来都是个干脆的人，轻飘飘的说了句，站起身便离开了。
众人视线有意无意的汇交于秋城主身上。
秋城主无动于衷，仅是随着众人一起恭送司长离开。
待李三也快步离开，连带着边塞其余两家的话事人，也离开。
会议室大门重行关闭，这位秋家老爷子，才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他轻捋花白胡子，似乎在斟酌语气，半晌对着源议员，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表哀痛。损失赔偿可以根据合同条款执行。周边伤亡的居民，以及监察司雍州方面，你我两家连带承担。至于这项研究，源校长的研究资料没有丢，源家可以参与，我们可以重行签订合同。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等您答复。至于这项研究的具体情况……”
秋老爷子留意着众人的神色变化，说道：“过去二十年我秋家投入无数人力物力，每次探索队必然会死人。所以关于这个研究项目，死多少人都在预料中。因为关于这个研究项目的任何一个字，都已经凝聚着鲜血与生命，还有背后一个个丧偶的不幸家庭。”
话说道这里，很明显了。
“城主尽管开口，咱们这些年时光都耗费在了这里。若能得到一个结果，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此，老夫就替那些不幸的家庭感谢大家了。”
秋老爷子当即打了个响指，身后助手已然递出了一摞文件袋。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
不少人无奈摇了摇头，秋家老东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抠门。他们斟酌着都接过合同，略一阅读，便签上了姓名。
秋老爷子当然早有准备，他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要隐瞒根本不现实，秋家被牵连是必然。但，真的要说出来共享这件事情，收取一些报酬，也是必须的。
这老家伙接过合同，整理完毕，这才说道：“关于这个研究项目，我想大家都知道黑玉石的事情。”
“那种黑色玉石，我亲眼见过照片，不是满河滩都是吗？”
“您说的没错。这种石头是很多，但不代表谁都能拿到它。”
秋老爷子点头，严肃道：“根据我们调查，过去20多年，只有10块黑玉石飞出了那片空间，多数皆是没入虚空消失不见。既然大家都签了合同，那么……实不相瞒，16年前，也就在我家曦儿出生的当天晚上，有一块黑玉石出现在了她的初生地。”
“您是说，您的送孙女秋曦然？”
“没错。以前这是秘密。但现在……两年前，我秋家找到了第二个拥有黑玉石的孩子，他今年19岁，我想大家都猜到了，他叫司空云，是中州司空家的长孙。”
“哈，想把孙女送进我司空家，真是个老不修！”
司空教授冷笑着说。
这位，也就是之前，在白露山下出言救金铎的老人。
这位毕生都致力于研究的教授，交友十分广泛，与秋家自然有很深的合作，所以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话，会让对方生气。
旁边又有人冷淡的笑了笑，说道：“你司空家倒是想的美。以秋老哥的个性，不火中取栗、招个上门女婿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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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之美……那是绝对不可能。若是所料不错，老哥顶多与司空家是合作关系。至于您的宝贝孙女的黑玉石，别说什么合同，老哥敢这样说出来，就说明您的孙女已经置身事外。老哥，您说对也对？”
“知我者，司马老弟也！”
秋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声，说道：“司马教授所言不错。为了防止被牵连，我孙女的黑石已经送人，他叫铁峰。没错，就是铁家的那个铁峰。最近的鼓山区枪击事件，诸多少年失踪又出现的事情，那么多被杀的高阶觉醒者，还有诸多无法解释的诡异事情……以及现在这个研究物失控事故，我猜测都与这黑玉石有关。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老夫不做保证。黑玉石的拥有者，司空云与铁峰这两位少年，后续会如何做，老夫也不会插手。研究物已经丢了，至于后续会不会再冒出更多的黑玉石拥有者，谁也不知道！所以我秋家只能乖乖接受调查了，不参与其中。”
“最后，关于研究物的资料，老夫与源议员商榷后，自会根据合同条款告诉大家实情。我想大家都没有疑问。很好！祝大家有个满意的午餐！”
话说完，这老家伙便逃也似的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