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晚上睡不好,白天犯瞌睡。此时门突然“哐”的一声开了。任元庆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稳住了自己,一看进门之人,原来是自己的大儿子。他这个大儿子莽莽撞撞的,脑子里似乎总缺了一根筋。这家伙一进屋就朝自己的老子大声嚷嚷:“爹,爹,又出事了,王德宗死了!”
任元庆看着儿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大嘴,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这时任元庆的夫人和几个家仆也赶到了,七手八脚赶快将任元庆扶到床上。那傻儿子还站在原地发着愣,“我爹这是怎么了?”
他娘一个耳光打在这傻儿子的脸上,“你这夯货瞎咋呼什么?你不知道你爹年纪大身体不好吗?他能吃的住这惊吓吗?”
那傻儿子捂着脸,嘴里还哼哧哼哧地说:“我这不是着急把这消息告诉我爹么!王德宗是真的死了啊!”
等到任府的人将医生请到府中为任元庆续命时,任元庆已经断了气。
苏浙府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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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个有头有脸的富豪接连死去,一时间满城风雨,各种流言蜚语四起。然而霍启智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生活一切照常,吃喝玩乐,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的好友吴仕廉等人也纷纷劝他最近要小心一些,可是他对此嗤之以鼻。相反,对于这些人的死他似乎还有幸灾乐祸之情。
任元庆死后的第七天,霍启智的好友黄斐来到他家中闲坐。黄斐不无担心地对霍启智说:“霍兄啊,咱们已经有五个人死了。其他人还好解释,这王德宗可是被人杀死的啊!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形势不大妙啊。我觉得这事还没完,肯定还会有人死去。咱们以后也要小心才是啊!”
霍启智嘿嘿笑了一下,“依我看你这就是杞人忧天。这些人死的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时间上凑巧赶到一起了。”随即霍启智压低了声音,“这些人命薄,伏得住财伏不住运,而且他们死了,对我们而言并非是坏事,他们死了,我们不就……”
黄斐还是担忧不已,也压低了声音,“你说,是不是有人暗地里捣鬼,害死了他们?”
霍启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黄兄你听我给你分析啊:这头一个死的是于福全,这家伙那天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去碧杭山,还偏偏在下了雨之后去,什么时候去不好呢?我之前也劝过他,老大不小了,碧杭山不要老去。他偏偏不听啊!就他那样笨得和熊一样,不摔死等什么呢?第二个死的是董逸云,这家伙古里古怪的,这二年越来越孤僻寡气,谁知道中了什么邪,一时想不开自缢而死;这第三个死的是华文举,此人本来就身体不好,全靠董逸云给他开的药方续命,董逸云一死,这家伙感觉没有什么着落,也郁郁而死;这第四个死的是王德宗吧?这小子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偏偏此人又是个惧内之人。所以我想啊,这小子估计是东窗事发了,被他夫人逮了个正着。你也知道,这彪悍的妇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这家伙八九不离十被他媳妇干掉了。官府不也什么都没查到嘛,这王德宗府内上上下下估计都被打点好了,谁也不敢吭声。这最后一个死的任元庆更不用说了,老家伙早就苟延残喘了,非要凑什么热闹,遇到事又怕得要死。我觉得啊,这任元庆就是活活被吓死的。黄兄,放心吧,这些人的死都各有原因,和咱们不相干。咱们什么事都没有。”说罢霍启智翘起了腿,微闭起了眼,似乎为自己的智慧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