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量偷瞄了一眼林清风,瞧见她一副焦急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行意出事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这般?
于是他率先开口道:“掌门师兄你之前不是都把行云定位掌门候选人了吗?飘渺峰的未来系在他身,还是从轻发落为好啊。”
朝天则截然相反,“可这件事也在提醒我们,他毕竟是个塞北人啊。”
身为唐人,但凡提到塞北人,心里难免会有不同大小的芥蒂,即便是身为修道者的他
对面的雷无量突然发作,他向来护短,性子直来直去,有意见也不藏着,浑厚的真气猛地铺开,如雷电般迅猛地困住朝天,“朝天!行云怎么也算是我飘渺峰的人,你一个道士心肠这么恨吗?”
“够啦,你们两个当真是水火不容吗?先下去吧。”万一雷无量动起手来,这座古长廊非被毁了不可,欧阳子辰当即喝断他们。
朝天本还想一嘴来着,不过掌门师兄既然开口了,他也不能违抗,与雷无量各自分道上山去了。
欧阳子辰枯手一抬,这长廊过道两侧的烛光恰如升腾的烟火,都往上拔高了一寸火光,冷风送寒,竟憾不动这火光半分。
月光落在林清风身前,她无处安放的手互扣着放在大腿上,瞳孔瞪大,一言不发地坐在欧阳子辰对面,额头上的皱纹里裹着几粒汗珠。
“师兄,你之前让行云北上之时,说是北方有可怕的戾气作祟,恐酿成大祸,我才答应让行云去幽州的,现在,你有答案了吗?是元师兄吗?”
听着林清风微颤的声音,欧阳子辰解释道:“昨夜我云台一观,戾气已消散殆尽,不知为何,但的确不是,或许另有其人。”
林清风勉强一笑,“总不会是行云,这孩子,他不聪明,要是被骗了,也,也说不定。”
“清风!”欧阳子辰,双眸一凝,一息之间,那升起的烛光个个埋地了头,温度骤降,话语间字字带着些许寒意,“你不会不知道行云他做了什么,这件事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韩冕是反贼,一旦牵连到朝廷的话,一切都变了,飘渺峰立于修仙界,无人敢犯,可我们只是修行门派,再厚的墙又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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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得上一座山呢?几十年前的旧事难道在我们这辈还要再来一次吗!”
林清风摇头带着沙哑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上次是太宗皇帝,这次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朝廷里面还有个李若甫,他的手段你我都了解,一年后就是五十年一次的问剑会了,修仙界门派相较高下,大唐境内,少林尚有余力,天行院乃皇室所建,境外更有傲海剑门,百花剑宗,门派林立,我飘渺峰要想稳固第一席的位子,这个节骨眼,断不能有差错。”欧阳子辰站起身来甩袖横了林清风一眼。
林清风顾不得其他,掌门师兄处事,一旦涉及到宗门利益,他就会变得独断专行,多年来也一直是他带着飘渺峰一步步重新回到修仙界顶峰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