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就在地面上洇开一片片的血迹……哪怕那些刚刚踏入大殿门槛,尚未搞清楚状况的后援士卒,也未能逃过无形的重力迭加;就这么前赴后继的扑倒在门槛内外。转眼之间就堆迭成了数道不规则人墙,将偌大的殿门堵得严严实实。
作为最后的回响,则是在梁柱之间的暗影处,宛如虚空显现的两个身影;从急促攀附奔走的雕梁上,像是块沉重的落石一般急坠之下;其中一人重重的撞在石砖上,顿时身体扭曲着,迸溅开一大蓬的血花。另一人则在空中挣扎和扭动;
同时,竭力伸手虚空牵引和借力,偏转了一下坠地的速度和方向;却冷不防斜斜倒插在,一支斜放断折的旗枪上;从肩膀一直捅穿到了后臀,就像是一只穿膛烧烤的石蛙;激烈挣扎着迸溅出一大股血浆后,就浑身松弛的垂落下来不动。
虽然,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几息之后加注于大殿内的“场域”模式,就已然消失不见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再站起来;就连江畋身后,除了不受影响的少年光海公,其他陪臣、近侍和卫士们,都不免有些脚软的坐了一地。
只是,江畋略还有些不满意,“场域模式”的范围重力翻转操纵,其实还是有些力量溢出了;就算迭加了“放大”“入微”模块,还是没法比较精确的控制,扩张边缘的个体,所迭加到的重力;这就不免会造成一些不分敌我的伤害了。
而后,江畋才领着少年光海公,来到了生死不知的西镇候面前。东倒西歪一地的亲从和卫士,有人想要爬起来阻挡在身前;却又骤然脱力的接连摔倒。少年光海公这才厉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混账,连王傅都护不住,此刻又想作甚!”
“君上!”“主上!”“大君!”“殿下!”这些追随西镇候,闯入殿内的人等;这才恍然大惊的纷纷起身,有些举步维艰的跪礼唤道:然后,就被少年光海公批头盖脑的呵斥道:“叫予何用?现在殿内一应事物,皆听东海小叔使唤!”
随后,江畋顺势提出建议道:“当下之际,马上封锁内外,搜捡现场,救治宾客,清点人数,找出刺客的尸体,防止有人毁灭证据和痕迹!”光海公闻言又再度催促道:“都听清了么,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想要事后举家株连问罪么?”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片慌乱和惶然的众人,当即被刺激的像是打足了鸡血一般,连忙行动起来;然后,有人问起堵在门口的那些督府兵士;江畋再度喝令道:“他们竟敢擅闯晏海宫,惊扰公家的会宴,难道还值得轻饶,全数拿下再说。”
“对对对……”少年光海公,再度强烈的附和道:“传令内外护军营、侍卫各班,都给余拿下了,再做计较!……谁曾知晓,他们可否是谋刺公室的内应和帮凶,又身负何种不忍言的打算前来,莫不是为了毁尸灭迹,或是接应外逃?”
听到这话,在场的其他人,也不由的脸色剧变;连忙四散奔走开来。但这时,却又冷不防有一个声音插入道:“此事不妥!”,随即,少年光海公不由转头瞪眼,就见主动分开的左近卫士中,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将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