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占胤神色复杂地看向儿子。
儿子的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中有几个疑点。
首先,如果是贼人掳走虞茵茵,那他究竟是图什么呢?
那个山野妇人也只有美色能贪图了,既是为了美色,就不会不知道,这女子是他堂堂县太爷想要的人,试问,谁会跟他过不去呢?
其次,那贼人如果是平西侯的话,大可不必那么麻烦,直接向他要人就行。
最后,他已经打听到,虞茵茵现在已经回到了杨家,而且她身边还有平西侯的人保护着。
所以,得罪他的并不是平西侯,而是那个胆敢闯入洛霞院的贼人。
这个“贼人”不但十分了解吴府的布局,还可以任意调用吴府的马车。
答案是什么,呼之欲出。
“你是说,我离府后的当晚,贼人就闯进洛霞院,而你听到动静,就跟上前去,在乐山附近跟丢的?”吴占胤质问道。
吴焕雄脸上,恰到好处浮现出惭愧的神色,道:“不错,也就是在乐山附近,平西侯领兵出现在那处,大约是平西侯打退了贼人,孩儿便看到平西侯带着姚姑娘离开。”
既然是平西侯跟那贼人交的手,父亲自然不会向平西侯求证,也就无法问出贼人的真面目。
吴焕雄自认为这套说辞无懈可击。
哪曾想,吴占胤早已理出关键——从县城去老家,是一定要经过乐山的,那贼人的目的地,也几乎可以摸清楚。
正是因为太清楚了,吴占胤才久久不语。
事到如今,他们父子俩看上一个女人的事实已经非常明了了,只是儿子还不知道他知晓了实情。
如果虞茵茵还在洛霞院的话,那他可以好好敲打儿子一番,让儿子死了那份心思,甚至……还可以亲手送给平西侯当礼物。
可惜,虞茵茵已经回到杨家,再也无法服侍他,再也无法为他带来任何益处。
既然得不到,不如就此毁掉……
“父亲,您是不信儿子吗?”吴焕雄见父亲迟迟不发话,十分受伤的道。
吴占胤看了眼儿子,摇头道:“我信,我是在想该如何处置那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吴焕雄一惊,听父亲的语气,竟是想杀了虞茵茵?
吴焕雄还没有得到她的身子,为了这件事他都铤而走险了,如果没睡一下就让虞茵茵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可是父亲,她被平西侯看上,也并非她的本意,您……”
吴占胤沉着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打断吴焕雄看似正义的话,道:
“你忙了那么久,一定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为父自有安排。”
吴焕雄惭愧的道:“父亲,儿子不孝,没有守护好吴府,竟然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吴占胤笑了笑,安慰道:“无事,你左右还年轻,慢慢学着点就行。”
听他这么说,吴焕雄终于确定,父亲真的相信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