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吗?”玄尹眯起眼,对我将信将疑。
我拍拍胸口,俨然回复:“那可不,要是做不好,我再也不喊要改善伙食。”
听到这话,玄尹似乎觉得眼前的玄璃所言有那么几分可信。
最后,玄尹布置一堆关于每日的读书心得的作业后扬长而去。
目送玄尹离开,我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不上进了。
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焦虑,说不清是害怕云龙国的王前来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还是懊悔自己当时冲动,而没有留意将斗笠的纱帘绑好,防止被旁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手不自觉地摸着身上的鱼鳞和鱼鳍,倘若只有这些,没有预言,我在人界是否不用躲躲藏藏?
我真不明白,一句几百年前的预言,几百年后才应验,难道不是碰巧吗?
妖界遵循弱肉强食,如果我不足以强大作为一只半妖,就算去麟霜所说的幽州,估计也是活得不痛快。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修为不够,在这里自怨自艾。
我翻了翻玄尹布置下来的课业,大概见我功课小结写的十分敷衍胡诌,这几日玄尹让我看的都是些诗词歌赋。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看着这句诗,忍不住念出。
这人界的诗词中,总是不乏这些爱恋不舍……也不知自己的父母,为何相恋,相恋后为何又要生下我然后将我遗弃在元玉山。
我感激师父救命之恩,随着慢慢长大也理解了他们说的我现在还不合适与大家一起生活。
就像自己好心帮迷路的人下山,我要是人,他们就像没有看到我样子时的心存感激;可见到帮助他们的不是人族,便大惊失色。
甚至他们还在大肆宣传,给玄尹师兄带来麻烦。
我何尝不想和元玉山其他弟子一样,做个潇洒的修行、行侠仗义之人?
或许是现在的我只能拘泥在后山,与大家一起读书一起切磋的生活总是让我十分向往。
人界对于半妖或妖族,从书上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是那么友好。
为什么都不能稍微宽容一些,幽州为何可以做到呢?麟霜曾告诉自己,三界战乱之前大家一直共存,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状态?
不知何时,自己未握书的左手拳头开始攒紧,不满的情绪渐起,在胸中悄然窜动。
我咬咬嘴唇,暗自下定决心不能再这么散漫下去。
我要认真修炼,就算不回妖界,我也要达到灵虚,让元玉山的弟子都认可自己的实力,在元玉山光以师叔的身份明正大的生活。
正在绿茵浓郁树上休息的麟霜感应到了什么,她睁开眼,树叶的光影在她脸上摇摆不已。
风向变了,麟霜侧过身朝玄璃的方向望去,心想玄璃这是突然开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