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在身体的周边不断挤压,排挤着他的躯体。痛,无法言语的痛,让他战栗。痛感淹没了一切,只有一束时而可见的光在面前不时闪动,他听不到,也动不了,只能任由那痛苦的通道将他不断的挤压、扭曲。
终于,他感觉到自己从通道中逃出了,随后被一双温柔的手托起,拍打,直到他哇的一声,喷吐出即将把他窒息的胸中液体。也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对新生的恐惧。
全身都在痛,新生的肌肤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中战栗,他觉得自己在痛苦中随时都可能再次死去,只能通过哭泣发泄源自于灵魂的战栗。
朦胧的意识中,听觉和视觉都被扭曲,只有断断续续的,如溺水中的人听到、看到了这个新世界的恶意。
“娘娘、娘娘、撑住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快来人啊,救驾…”一群男人的声音。
“轰隆…”似乎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乒乒乓乓…”似乎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在混乱与嘈杂之中不时还传来惨烈的呼号与伤者的呻吟,以及求救奔逃、哭喊求饶的声音,这一切都让刚刚才得到新生的他感觉到茫然和无绪。
被人时而抱起,时而背负,时而传递,在不停的颠簸中他感觉到密集杂乱的声音在不断朝他远去,然而奔跑的喘息声,身后的呼喝声却从未间断,这让他感觉到死亡的阴影从未离他而去。
但是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言语都只有哇哇的哭泣。
理智的他逐渐意识到了危机,控制住了身体,不再发出声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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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默默的感知这个世界的恐怖与扭曲。
无助、孤寂、恐惧,活过几百年的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悲戚,哪怕是从家乡逃逸,哪怕是独自一人在无尽的星空中漂泊,哪怕是跌入无尽的深渊中被撕裂、被扭曲,但却从未有过此时此刻的彷徨与孤寂。
他,虽然拥有丰富而广袤的记忆,虽然有足以兴盛或颠覆一个文明实力,但是此刻的他连抬起手臂都无法随心所欲。
“原来,这就是无助者的哭泣吗?”他不由得回想起故乡那些最终失去一切希望之人脸上所浮现出的那种痛苦与扭曲,“原来,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