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这是!”十块钱和大高个放下手里的东西,拉架似的把我俩分开。
“没事儿,搭档之间的常规娱乐项目。”阿建瞪着我,对十块钱解释。十块钱和大高个面面相觑,气温突然一下子就降低了5℃。
“明天去大菊吃铁板烧吗?”——老张。
隔了4个小时,终于有下文了。我是不是没等到这条信息在生气,我生的哪门子气?
“不去了,喝多了,不想动。”
“现在吗?在哪儿呢?”
求求你不要问了,你问我就要绷不住了,“秀禾”。
十块钱和高个子还在聊,我跟阿建却都气呼呼的,见面就干仗也是没谁了。我看看阿建,阿建看看我,都不想跟对方说话,中国好拍档。我懒得理他,眼睛盯着楼梯口,想找借口撤。
盯了十来分钟,还没想出来。我有点不耐烦,说起来我跟阿建都是受害者。十块钱和高个子打得火热,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可以让他们更远,于是我趁阿建不注意,又喝了一杯。
阿建瞪大眼睛一副小样欠收拾的表情看着我。我想好了,就说喝多了不舒服,现在就撤。
“十元姐,我有点头晕,先回去了。”我站起来,不想给任何人挽留我的机会。
“别啊,一起回啦。”我赌100块,十块钱这句话不是真心的。
“不用了,你们俩吃,我送她回去。”阿建站起来,气压有点低,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像是要把我押回去。
今天阿建是跟我杠上了,就好像在比拼内功一样,我们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较劲。快走到大门口,突然地,所有的力气都松懈了。虽然我有一瞬间想到会这样,但我绝对没有真的抱有任何期待。——老张,双手插在口袋里,出现在秀禾门口。
怪不了别人,是我自己没绷住。
“有人接不早说,哥饭还没吃完呢!”阿建又在埋怨我。他撒开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留我在半路进退两难,我像失去靠山一样不知所措。
我想回餐厅去,但是来不及了,老张抬起头,正对上我犹豫的目光。我在心里默念,求求你,不要笑。于是,就像一句念反的咒语,他又笑了,就像1990年的黎明。我再一次束手就擒,推开门朝他走去。
“明天有课还喝酒。”老张说得很轻松,没有责怪,也没有关心。
“十块钱喊吃饭,喝了一点。”
“走走吧。”他说。
“嗯。”我应了一声。
“阿睿这两天来学习,我喊他明天吃饭,一起。”阿睿本科时候跟我一个专业,是老张的舍友。
“他都没告诉我。”我说了句不置可否的话。
“他让我叫你的,说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