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意眉眼含笑,“年年,以后哥哥天天给你吃糖葫芦好不好”,陈年年兴奋点头:“好,还要馄饨小笼包烧鸡烤鸭,还想吃牛小花家的酱肘子,哥我们快些走吧我饿了…”
听着妹妹碎碎念,陈秋意只觉得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还是有些莫名发慌,他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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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是糖葫芦掉在地上的声音。
“哥!快看!”陈年年的声音有些许慌乱,她抬手往前指,语气颤抖,“那,那是陈家村吗?”
陈秋意顺着手指看过去,不远处一片熊熊大火,直冲云霄,映的半边天都是红的,火苗随风飘窜,呼啸着吞噬着一切,房屋没了,庄稼没了,人也没了。
陈秋意感觉自己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没站稳,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陈年年眼圈红红:“哥我们快去看看”
俩人跌跌撞撞往前跑,突然间,大脑像是被人狠敲了下,陈秋意瞬间清醒,不对劲,到处都不对劲。
陈秋意停下脚步拦住陈年年,“年年,我们现在不能回去,等晚上”,“为什么?”,“不管是山匪还是仇人干的,他们肯定还会在等等”,“等什么?”,“等我们这些漏掉的人回去然后斩草除根”,陈秋意拉住陈年年转身就跑。
耳旁是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低泣诉苦,陈年年反手拽上陈秋意的袖子,匆忙跟上,她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哥~我们去哪儿~”,陈秋意一步也不敢停,“去土地庙”
土地庙在一棵古树旁边,据说那棵树已经活了一千三百年,巨粗无比,有十几成年人腰围那么粗壮,枝繁叶茂的树干把土地庙遮挡的严严实实,位置隐蔽,入口靠山,除了村里人,没有别人知道土地庙的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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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偌大的府邸安安静静,正厅里,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靠在主座上,闭着眼咿咿呀呀,哼的居然是一首温柔的南方小调,他手指跟着节奏在桌子上打着节拍,惬意极了,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把男子的面容映的昏暗模糊,他显然心情好到了极点,直到——
“统领”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男子睁开眼,微微皱眉,满脸被人打扰的不耐,男子坐直身子。
“进”,门被打开,暗卫浑身伤口走进来,右手臂还破了一个大窟窿,他死死捂住手臂,扑通一声跪下。
男子眼皮跳了一下,猛的站起身来,连带着身上的肥肉都颤了颤。
“这是怎么回事?”暗卫不敢抬头,语气惶恐小心,“回统领,我们在撤退时遭到另一批势力袭击,十八暗卫,除了我都……”,最后几个字显然是不敢说出口,“废物!”中年男子怒火攻心,把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又一屁股坐回主位上。
“那陈家村呢?”男子死死盯着暗卫,仿佛他不给个满意答案就要将他大卸八块一样,暗卫松了口气,“我们的人等到晚上才撤,绝无遗漏,没留活口”
男子满意的哼了声,面色稍霁,“刀口舔血的难免会有伤亡,他们任务完成,也算死得其所”
暗卫心里发凉,嘴上却回道:“统领说的是”,男子瞥了他一眼,“行了,你下去吧,好好养伤,我以后还得靠你呢”,暗卫低声应道:“是”,随即站起身往后退去,到门口关上门才转身往外走。
中年男子闭上眼,倾斜倚靠着座椅,继续哼着刚才未哼完的小调,刚刚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