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吴双便知父亲昨夜留宿庆福园并未归来,只去向母亲请了安,与安平两个自去乘了马车出门。
其实若是自己的母亲知晓安平的师父并不在吴留城,定然也不会让她一起去,只平日里和爷爷说好了,与家里人说时,便说安平的师父是个隐士的医者,不喜他人打扰,因此爷爷只带着安平与她两个去,除了带安平治病,亦是带吴双去向赵爷爷见礼、感谢。
进入从仙山前,安平寻了个安全处,将车与马分开,各乘一骑,迅速往山中去。
便是到时,已是将午。
远见着一座偌大的庄园隐藏在深山的山涧中,宛若仙山琼阁般似真非真。
这座庄园正门挂着长形石匾,上头并无字样,乍看时随意自然,细看时又透着庄严肃穆。
待到了跟前,正见赵任之等在门口。
她便道:“我就知晓你在此处。”
赵任之笑脸盈盈,忙替她牵过缰绳,边走边问道:“今年倒是不同,没有吴爷爷在,就你一人如何逃出家的?”
“今年也不需逃,是我母亲答应的。”吴双答应着,转而问道:“今年赵爷爷不在,替安平治疗的一应药材齐备罢?”
“自然是齐备的,我爷爷虽不在,但府上也不是没人的。”
吴双微微一笑,又问道:“适才你是知我来呢,还能这般巧在门口候着?”
“我一听有马蹄声,自然出来看一看了,不然这山中有什么乐趣?整日里追兔逐鹿的。”
吴双嗔他一眼,笑道:“瞧你,追兔逐鹿还没有点乐趣?”
赵任之朝他脑袋轻轻敲一记,说道:“你若得闲,吃罢了饭,便与你一道去找找这乐趣!”
“今儿安平在呢,可得多准备点菜式。”
“今儿你下筷可得快些,可不仅只安平一人能吃呢。”赵任之哈哈一笑。
这说着说着,倒将安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略微红起来。
吴双与赵任之二人边走边打趣,也便到了忠云楼,甫一坐下,无名少主却悠悠然出现了,道:“吴大小姐好啊。”
吴双看他气色已是大好,问道:“无名少主全全恢复了罢?”
“自然是了。”
“可是要去京城了?”
无名少主点点头,道:“吴小姐也要去了罢?”
吴双已经讶异不已,问道:“你是如何知晓?”
“我猜的。”
赵任之同样讶异不已,但他讶异的是另一件事。
只听他开口问道:“怎地要去京城了?不在吴留城过年?”
吴双简单解释一番,想起这事,她昨日的疑惑又上了心头,不知皇上此次降旨使吴家阖家去往京城又是何故?但不曾听说爷爷在信中有什么其他吩咐,想必无甚大事,反正自己对于吴家祖辈的关系也有要问爷爷的,只待去了京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