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鱼趣无异议。
随后归逢臻也如第一次对待黄鸣一般,告知柳鱼趣每一脚的踢击位置。
柳鱼趣第一脚就没躲过,被归逢臻踢在了面门,一脚踹出鼻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柳鱼趣向后滑去,溅起大片泥水,双手拇指抹下鼻血,对在一起结了个又快又疾的血印。
归逢臻点了点头,本来打算第二脚稍微减缓力道的他就没有再迟疑。
三脚倒地后柳鱼趣艰难起身,又被归逢臻一脚撂倒,人事不知。
等醒来时雨已停歇,星辰月光洒满破败不堪的钟雀楼,自己披着黄鸣那件满是泥水的外门服饰,外面还套了两件蓑衣。那边两人,烤火饮酒,吃着肥鸡。
虽然疼的起不了身,柳鱼趣依旧心中一暖,终究不再是一个人。
又有了师傅,还多了个爱开玩笑的师兄。
这就是所谓的有大量休息时间?哼。
许密跟了出去。
这场从白天一直打到晚上的围杀之局,伴着居中男子的叫嚣,差不多听了个大概。
对面居中的厮杀汉,是在太青符号山被人拧掉脑袋女子的父亲刘江远。
身后那位,自是高薪聘用的高手,来自秃噜山,中等门派的三把交椅里,有这老人一把,名叫回鹘。
粉墨登场的这些人,原本许密都不晓得叫什么,开打之前报了一圈名号,诨号都是又臭又长,许密就只记下了这个回鹘。
还有对面的独臂男子,因复仇杀人贬黜太青的淳于让颐。
掠阵的回鹘应该是和刘家人商量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就只是掠阵而已,由着刘家人为原本前途似锦的刘家人报此血海深仇。
因为刘家已经在这芝麻城布下地网天罗,只等淳于让颐入瓮。
淳于让颐的死穴,是北岸山恩师,老拳师已经被刘家人“请”至芝麻城,不由得他淳于家的小子不来。
一场波及很广的巷中大战拉开帷幕,连跑带打斗至酉时,雨势渐小,争斗圈子却越来越大,也就唯独许密所在的这处酒楼比较囫囵,但凡有危机此处的石头木块,都被许密拎起些东西挡出去了。
刘家来此的三十一口,亲戚家丁,供奉护院,非死即伤,只有家主刘江远,伤得不重,两眼血红,横刀于臂。
地方衙门只围不上,县老爷亲自出马也于事无补,只能由着下人撑好伞,身前站满十余人遥遥呐喊,勉强盖过稀稀拉拉的雨声。
而那县老爷坐在轿中,倒也不怎么胆怯,毕竟里外护着好几圈人,自己只是个文人,来此刷刷资历,哪见过如此血肉横飞的场面?这要是三年一次的考校下来,下三年估摸着也挪不了窝喽。
淳于让颐嘴角干裂,伤势不重,气势损耗倒是不小,周围东倒西歪都是刘家人,淳于让颐吐了口伴着血水的吐沫,缓缓向家主刘江远走去。
就在此时,刘江远急促喊道:“回大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