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苦水河神来见了礼。
徵衡问道:“苦水河与精巧阁是否相连?”
苦水河神:“回殿下,并不相连。”
徵衡又“嗯”了一声,便凝神沉思。
苦水河神一句否定就撇清自己与精巧阁的关系,除了徵衡好像其他人都不太愿意信服这个回答,桑强继续问道:“你怎么解释很多失踪的神官最后出现在苦水河边?”
苦水河神道:“桑强武神有所不知,三界众生若心有所苦,这苦便也会汇聚在苦水河中,失踪神官到苦水河不过是为了自饮其苦,饮毕他们就能从这世上抹去自己曾经愁苦的痕迹,这之后虽然自己心内又多了一倍愁苦,但若能自行化解,便也能云淡风轻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若不能自行化解,至少在表面上也能假装自己并无何愁苦之事。”
桑强费解地低头咂摸了下河神这一大段话,感觉发现了一个漏洞,于是机智发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桑强?”
苦水河神笑道:“自然是桑强武神也有愁苦流到过我这里呀,正是刚刚煮成饭被你吃下去的——你为练功时候老放屁的而产生的苦恼。”
桑强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好好改改随便提问的毛病了。
泽文问道:“所以我们刚才吃下去的都是自己的愁苦?”
苦水河神道:“诸位只是吃了一两个平时的小烦恼,并无大碍。除了这位宁知姑娘,她已经没有什么愁苦可饮,所以应该是什么也没吃到。”
徵衡似乎不想再听他们絮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耐烦地打断道:“饮下愁苦后的神官如何离开的?为何从这里起便没了踪迹?”
苦水河神道:“愁苦下肚,一时间身体会不堪其重,难以踏云而行,只能步行,苦水河一面临巨崖,一面山林茂盛,人烟稀少,众生皆不愿他人发现其自饮其苦,所以总是不肯在此地多做停留,往往众多掩饰悄悄步入山林后再离开,因而难以发现其踪迹。”
泽文抓紧时机,不放心地补充了一个问题:“你确定刚才我们只吃了自己的愁苦吗?如果不小心吃了别人的怎么办?”
苦水河神微笑道:“泽文神官大可放心,除非自愿,否则身体不可能随便让你饮下别人的愁苦,别人的愁苦浇在心上,重于自己愁苦的三倍,一般人可不会有这种意愿。”
泽文还想再问点什么,看看徵衡渐渐冷下来的脸色,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宁知假装没看到这位殿下的脸色,又问了一句:“我为什么没有愁苦可饮?”
徵衡冷冷地反问道:“你都尝不到苦甜了,还有什么愁苦可饮?”
苦水河神看看徵衡,又看看宁知,道:“正是这个道理。”
徵衡抬腿就走,不耐烦地道:“干点正事吧,各位,进山林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