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合说:“好!”
齐舟看向她,一本正经纠正:“你应该说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谢合哈哈大笑:“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你付咖啡钱的,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呢。”
齐舟扶额:“……真奇怪啊,第一次见面就说不过你,现在也还是说不赢你。”
谢合跟着语调:“真奇怪啊,我从没把你吓走过。”
若换成别的男人,在听到她用“吹嘘”两个字的时候,就应恼羞成怒地走了?或者说冷笑,走了?但是齐舟没有。
相处到如今,她竟幸好齐舟没被吓走。
“是我逞口舌之快了。”齐舟笑一笑,手插进大衣口袋,总结,“不过,我不改,能够说点调动你注意力的话,输了又有什么关系。”
谢合微怔,转头,他在看着她。
刹那间,他已开启另一个话题:“你说那间咖啡馆很清静所以你常常去……”
“对。”谢合回神。
齐舟点破:“但你现在是做生意的人了。”
谢合:“也对。”她试着向他传递自己的心情:“但签下合同的时候,我忽略了这点,是因为,就像有的女孩子想喝奶茶却不会去注意奶茶是否健康,有的男孩子不停喝酒却不会去注意他到底还能喝多少……简单来说:先喝了为敬!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这家店再说!”
齐舟点点头:“我懂了,虽然,我不喝奶茶,但我喝酒。”
谢合看着他笑了:“我会努力做好我人生中的第一笔生意的。”
齐舟看着谢合,这个生机勃勃、不畏输赢的谢合,与初见那天那个呆杵在这个异乡心事重重的谢合,已是判若两人。
唯有他,参与到了她的变化里。
国内,也在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叶知秋,从顾焰成为谢家的女婿开始,整个商界就有了他的身影,聪明人便知道,顾焰重新以这样一个他从前绝不会接受的身份归来,是带着决心来的。
没有谁,能拖住一个,知道怎样富贵的人。
顾焰用雷霆的手段重开了他的公司,有用的人留下,与他一起。
顾家大厦每晚都亮着灯,近乎残酷地出卖着健康,那段时间,都说顾焰不要命了,拿项目的手段,像饿极了的狼。
在这样一头饿狼的带领下,不到三个月,无人再敢在背后说闲话,不到一年,顾焰便成了没人敢轻易上门招惹的顾总。
当时一心偷懒要做顾少爷、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顾焰死得太彻底了。
唐非再次见到顾焰的时候,觉得他好陌生。
他亲手把男人重利不重情的事实放在她面前,用一年前的八百万和他现在这一副冷漠的样子,不给她一点逃避的机会,告诉她:他们的感情是永恒还是短暂,是完整还是千疮百孔,能决定的人只有他,而他选择后者,并且没有后悔。
唐非退后两步,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他,又带着被抛弃的悲凉感往前向他走去。
拿了那八百万,做了点小生意,因此也再有了可以见到他的场合。
这一个晚宴之前,她利用了点人脉知道邀请函上也有他,她便盛装出席,也来了。
旧爱重逢,却连一杯酒的时间,顾焰都懒得给。
她只好带笑拦住他:“顾总,有一个项目,谈一谈?”
顾焰才淡淡地看向她。
顶风的阳台上,两人停在这里。
照样是唐非先开了口:“你的未婚妻呢?好像自从订婚宴后,就消失了。”
“她不在国内。”顾焰看着远方的灯塔,目光悠远,“你们没联系吗?她在爱丁堡。”
“一个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