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舒看着她的眼睛时,只觉得她的眼神,近乎挑衅。
那圆圆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傲慢的火焰灼烧得他很不舒服,他挪开了目光,恰好看到赶来医治的大夫。
那大夫探了探那女子鼻息后,焦急把脉,随后无奈摇了摇头,表示那女子没救了。
黄舒站在沂俐身后,神情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愉悦。
“严家这次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沂俐心烦意乱。
死了?怎么会死了?南奕不是说只是烫伤么?
再看看黄舒那副舒坦的模样,沂俐所有的怀疑都落在了他头上。
刚刚她眼角余光瞄到那白衣男子袖子里飞出一枚银针来。
银针在半空中闪了一下,倏然不见踪影。
随身带着暗器,随机应变,白色衣袂翻转之间便杀一人。
够快,也够狠。
“需要验尸吗?”
不管这白衣男子是什么身份,若他当真如市井流言中描述的那番是黄舒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他恐怕早就死于黄舒夺嫡时下的那盘大棋之中了吧?
所以他只可能是黄舒安插在严府的奸细。
利用严家对权力的渴望,捏造出这么一个身份来……
如他所愿,严家发现了这位白衣男子,相信了他的身份,并将他收留在严府之中。
而这严府所信任之人,却在严家小公子需要脱罪帮助时,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
而严府侍从却不曾看清他指尖飞出的那一枚银针,众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严家小公子当众杀了一人,严家该如何解释?
沂俐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白衣男子抬头。电光火石之间,他与黄舒交换了一个眼神,沂俐透过挂在窗边的铜镜看到黄舒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辉,“别逼着宫中侍卫拿着刀逼着你。”
拿着刀逼着自己。
这倒确实是黄舒会干的出啦的事儿。
她低头,乖乖跟在黄舒身后走下了楼梯。
“所以,验尸吗?”
黄舒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不验。”
“陛下,香灰不至于将人烫死吧?”她指了指二楼倒在地面上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女孩儿,“但是她死了。”
“一个舞姬而已。”黄舒神色有些厌倦,“死在皇后手中的舞姬也不算少,为何皇后会对这位舞姬的死这么在意?”
沂俐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她是明凤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