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参加革命时间短,经验不足,差得远哩,得好好向大家学习。”魏东棠言语很谦虚。
二人从东查到西,转了一圈,准备返回队部,这时,一位站岗的战士跑过来报告:“报告魏文书,从北边来了个送信的,要求见张队长。”
“队长不在家,有什么事情让他直接来见我。”魏东棠命令道。
送信的是个中年人,穿着长袍,戴着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来到魏东棠和小五子面前,摘掉礼帽,满脸堆笑地鞠了个躬,“请问,哪位是张健张队长?”
“你是干什么的?”小五子问。
“我从北面来,我是个商人,受人之托,来此送信。”送信人礼貌地点着头。
“什么信?交给我吧。”魏东棠催促送信人。
中年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托我亲手交给张队长,别人不能……”
“废什么话!拿过来呗!”小五子上前一把夺过信,“是谁托你来的?”
“这个不便说,看了信就晓得了。”
“俺看你像个汉奸!来呀,先把他捆起来!”小五子喝令道,上来两个战士就要把送信人捆起来。
“慢着!”魏东棠上前阻止,“‘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小五子,你怎么能胡来呢?”
小五子顺水推舟,“今个儿,看在魏文书的面上,饶了你,还不快滚!”送信人点头哈腰退了下去,转身一溜烟跑了。
“这封信先交给你,等中队长回来再拆。”小五子随手将信给了魏东棠,魏东棠见信封中间写着:“张健队长亲启”六个大字。
回到队部,魏东棠钻进里屋,悄悄地将信封口处用水沾湿,小心翼翼地将封口揭开,抽出信,展开一看,他大吃一惊,见信上写道。
张健队长:我托人给你写这封信,见字如面,我是罪人石过节,我向你和乡亲们跪叩,我罪孽深重,请饶恕我,我愿立功赎罪。
我是贪图钱财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那天日本兵到北疃村屠杀八路军的工作队和村里人是魏东棠派我去城里告密,他是日本特务,他说事成后给我重赏,我一时贪财,万没想到事情会落到那么严重,我也是北疃村石家人,当乡亲们被杀时,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为了表示悔过,那天日本人让我到黄家庄去捉你的夫人,我故意拖延时间,把你夫人放走。我告诉你,你们的计划都是魏东棠提前告诉了日本人,你们接到信后,务必将他除掉。
我今后愿做你们的内线,随时给你们提供情报,洗刷我的罪过。
石过节叩首
魏东棠看完信,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骂道:好你个石过节!你竟敢投靠八路,出卖我,多亏信落我手,要不然,我的命就完了!难怪张健的妻子没有抓到,原来是你小子搞得鬼,不行!我得先下手除掉你!
午后,在安道平家西厢房内。
安通亮坐在里屋的炕上,紧握盒子枪,不时地透过窗户纸的破洞,窥视院门口的动静。
白蕊提着水壶、端着碗走进屋,“通亮哥,喝碗水不?”她说着话,倒满一碗水,放在炕上。
“俺还真有些渴。”通亮举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通亮哥,你告诉俺,俺表哥真的有问题?”白蕊不安地问。
“这可不敢胡说。”通亮放下碗,抹抹嘴,“俺真希望他没问题,多好的小伙呀,长得好,又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