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侧身躲过,吩咐道,“阿贵,抓活的。”
正要领人去安置的段裘等也围了过来,手无寸铁的四人很快被制服。
“为何要杀我?”她不解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众人。
少年愤怒道,“你的手下欺辱我阿姐,害她投河自尽……”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沁出泪花,“还有邻居家阿花,才十二岁,也被他们糟蹋,你说你该不该死?”
这时,一个少女自人群中跌跌撞撞跑出来,跪在那高个男子身边,对着张沫不住磕头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兄长,他只是一时气愤,奴今后愿嫁贼……愿嫁入寨中…求你饶过我兄长,饶了他……”
高个男子一把拽起少女,怒吼,“你要嫁哪个?那几个畜生?阿兄都不怕死,你怕什么,大不了一起死!”
少女身子抖了抖,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原以为救了她们的是好人,却没想出了狼口又入虎穴,家人都死了,阿兄若也被杀,她家就绝后了。
张沫脸色黑如锅底,看着站在一旁的几个虎卒士兵,冷声道,“他等所言可属实?”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走上前道,“她们当中多已被胡人玷污过了,我们救了她们,以身相许有何不可?再者,我也没说不负责,跟了我起码日后能衣食无忧,谁料有两个烈性的,路上投河自尽了,真不是我们的错。”
“放屁!”
张沫暴怒,抬脚把那人狠狠踹翻在地,“你他娘强暴妇人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连十二岁幼女都不放过,老娘砍死你这畜生!”
她说着,劈手夺过李贵手上环首刀。
“老大老大,息怒,息怒……”李贵急急上前阻拦,“他们虽有错,然此次也立了功,且先饶过这一次,将功折罪!”
“折你妹的罪,这是不可控之错?你们把我立的寨规当儿戏了?”张沫怒瞪着他。
“这、这……”李贵词穷。
聚义寨士卒规章第四条,不得违背女子意愿,强迫其发生关系,违者轻则仗一百,重则当斩。
当初立寨规时,她给过众人选择机会,能遵守的留下,遵守不了的离开,那时没有一个选择走,现在却知法犯法。
李贵恨铁不成钢瞪着那几人,人都带来寨子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们心甘情愿献身,怎就那般猴急,真是自个儿找死,谁也救不了。
“老大饶命,我们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几个犯了事的见张沫动了真格,都知道害怕了,躲在李贵身后不停求饶。
张沫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对张长道,“好好查一查,有几个犯了事的,若能求得苦主原谅,仗一百,降为辎辅卒,以观后效,手上犯有人命及情节特别严重者,斩杀!依战死处理,家人照例补助。”
依战死处理是看在此次劫杀匈奴有功份上,她已是网开一面了。
“诺!”
张长应了一声,命人先将这几个虎卒捆起来。
张沫走到被缚的那几个俘虏前,亲自为他们解开绳索,安抚道,“诸位莫怕,我等虽在山中,却并非贼寇,有何冤情委屈尽可道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