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蛾反手抓着他,手心温暖滚烫,能感受到掌心的茧子粗糙的刮到他的指尖,“还是你好,知道心疼阿妈了,不像那个老大,都是亲兄弟,哪里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外面的陈宇豪隔着帘子冷笑,“妈,老三是装的,他惯会装模作样了,养伤养十天半个月就得了,还真以为自己脑浆子被打出来了,养一个多月还不见好,他只是赖床上偷懒。”
胡平蛾心里自有一杆秤,老三平时装样子躲懒她分辨的出来,这次却不是装的,医生都说差一点救不回来,地上流那么多血,看着就吓人,多养几天身子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答应老三不吵架了,只好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外面大儿子的话,听到伤心处,擦了下眼眶,没叫泪水流出来。
外面老大见没人接话,更得意了,“我媳妇说你偏心你还不承认,老三多大的人了,平时吃饭还跟孩子抢肉吃。”
“吃的就不提了,干活又是一桩,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田间地头要做事的,他呢,他的那份你跟爸帮忙做了,你们咋不帮我分担一点呢?怎么,他是你儿子,我不是?我是你捡回来的?”
“陈宇豪,翻了天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这时候陈父陈东升回来了,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面抹泪的媳妇跟好好睡在床上的老三,松了一口气。
上次老大把老三推倒在地上,那血糊糊的模样他也是见过的,这不刚忙活完自己地里的活,往老大那块地去的时候就发现老大不见了,他心道不好,一个激灵怕再出点意外,老三就要没了,这才跑回来的。
见老三没事,他稍微松了口气,出来寻摸棍棒就要打老大,老大跳开了,躲在院子外面大喊。
“怎么,你们偏心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我说一句就要挨打,来啊,冲脑壳打,把我脑浆子打出来,把我也打到床上睡两个月,让我也躲一回懒。”
老大这么说,是吃准了老父亲不会在院子外面动手,而邻居只知道陈家老三上次赌博回来磕到了脑壳,不知道中间被自己又推了一回,对老三休息这么久也是颇有微词。
他说一句老人偏心,外人谁都不会挑出自己的错处来,父母两个想来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没可能对外人说这些家里的隐私,比如老三的头,两次都是自己打破的事情。
陈宇豪跟媳妇曾雪梅,对视一眼,第一个目的算完成了,不能让老三伤口好了之后出去败坏他的名声。
但是他们的目的可不只是这个,还有分家的事情呢,想到老两口只帮老三干活,还要拿自己赚的钱还老三的赌债,他们相信,分出去单过,日子才会好过。
大儿媳妇拦在儿子面前,陈东升又不能打媳妇,丢开了棍棒,曾雪梅趁机说道,“爸,你别听豪哥说的气话,他这是气糊涂了,妈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有气出不来而已。”
“都是一个妈生的,他又不是后娘养的,妈不能一碗水端平就算了,还拿咱们挣的钱给老三还赌债,他就是气这个,等以后分家就好了,我们肯定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