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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邬杏儿的脚都已经冻得麻木,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架空层。
邬杏儿张嘴想喊,但是喉咙似乎都被冻结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想迎上去,可是双脚麻木,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漠然地扫了她一眼,分明认出了她,可是却像是看着路边的垃圾桶,除了厌恶、嫌弃之外没有别的情绪,然后埋头快步走入电梯。
这一刻,邬杏儿的腿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拔腿就跑,追了过去,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伸腿进去卡住门。
“海明威老师!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邬杏儿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杜采歌。
她知道,这个角度,从杜采歌那边看过来,会觉得她眼神楚楚可怜。
同时,杜采歌只要目光稍稍往下,就能看到她那犯规的胸部。
她在留意杜采歌的眼神。
如果杜采歌的眼神有所软化,她就继续哀求。
如果杜采歌的眼神表现出异样,她就开始色诱。
如果杜采歌动容,她就自荐枕席。
一切都看杜采歌的反应,才能做出应对。
但是她失望地看到,杜采歌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既不冰冷,也不愤怒,很平静地,就像是看着一块石头、一棵树,看着一个死物。
这眼神让她崩溃。
我的美貌难道在这里要碰壁了?
邬杏儿忽然很心慌。
她很清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求求你,说句话吧……”她的声音嘶哑了。这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担心,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了。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现在我在惩罚你,你立正站好挨打,接受惩罚就是了,很简单。”
“我认错!”邬杏儿立刻应道,然后声音变得娇媚而诱惑,“你想怎么打我?人家怕痛。只打屁股行不行啊?”
她以为杜采歌是在和她调情,但是很快,杜采歌平静无波的眼神就让她明白,她弄错了。
“不能好好说话就滚。”杜采歌说。
邬杏儿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你让我损失了上千万,你觉得说对不起有用么?如果我让你损失了上千万,你会原谅我么?”
泪水从邬杏儿的俏脸滑下,“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海明威老师,求你,原谅我吧?”
“我原谅。该给的惩罚我已经给了,我原谅你。”
邬杏儿抬头看着他。
“但是又怎么样呢?你该不会幻想我去替你澄清,说一切都是误会吧?从你一惯的行为来看,你不至于幼稚到那种地步吧。”
邬杏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发现自己来之前,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先是错估了余鱼的反应,现在又错估了杜采歌的反应。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按照我的期望出牌啊?
杜采歌说:“你抄了我的歌,总不至于指望我对你手下留情吧?你应该没这么蠢。我们的立场敌对,我对你出手再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吧。但我本来应该是打击不到你的,究竟是谁,承诺了要保护你,却又没做到?是谁忽悠了你?谁该负责?你回去好好想想,真正害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