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诸萦虽然隐身了,不知为何小纸人们却能和诸萦沟通,仿佛隐身的斗篷对它们并无作用。
其中被诸萦放在荷包中的小纸人们,甚至还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出荷包,然后扒着荷包探头探脑。不过,因为诸萦戴着斗篷,所以连带着它们都被隐藏了起来。
许是知道主人的心意,平时一向聒噪的小纸人们,虽然可劲的伸脑袋向外瞧,却一点声响也未发出。
而诸萦施动瞬移技能到闵伊府上的时候,却并没有选闵伊的身畔,而是随意选了个人少,几乎没有红点的地方。这或许就是瞬移技能的缺憾,虽然可以瞬移至天下任何一处,而且随着诸萦的愈发熟练,闹出的动静也可大可小,但是动静却是不可避免的,至少也会散发出白光。
所以诸萦只能选偏僻些的地方。
哪怕她如今隐身了,旁人看不到她,可是凭空出现一道白光,怎么看也都是十分吓人。
不过诸萦终日无聊,国事不必她操劳,担心自己掉马,又不敢以真实身份与人相交,若非有小纸人陪她解闷,恐怕这日子真的是枯燥到了没边,故而她并不在意浪费些时辰,左不过是当成新去处,随意的散一散心。
就在诸萦顺着闵伊所在的放在,绕着闵氏的府邸转悠的时候,一墙之隔,似乎听到了有小孩子的争吵声。
诸萦
可能较为无聊,所以忍不住想上前听一听,她很好奇,会不会是有人在欺负人,然后那个被欺凌的人,会否会一拍膝上的尘土,然后站起来冷睨那些人,口中说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想到这种可能,诸萦不由笑了笑。
她到了这个地方,别的不说,脑补却是愈发严重了。
诸萦到底是没能按捺住好奇心,仗着自己如今身姿轻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向前跑去,轻轻一跃,就成功跳上了高墙。
她也没下去,就慢悠悠的坐在墙上看戏。
看样子,的确是有人想欺负人,但最后到底谁欺负谁却又不一定,诸萦望着下面的场景慢悠悠的想到。
底下三个小童气势汹汹的围着一个小童。
其中一个身肥体壮的,看起来约莫有九十岁,比被围在中间的瘦弱小童,不知要强壮多少。他一把推搡起了瘦弱小童,口中恶狠狠的喊道“闵齐,你这小人,净知道在祖父面前买好讨乖,才哄得祖父喜爱你,连那么珍贵的玉珏都给了你,那本该是我的
只要我再赢一次骑射,就可以找祖父讨要,都怪你,横插一杠,抢了我的东西。”
闵齐被推搡后退了一步,但是毫不在意,透着稚气的脸上依旧是严肃镇定,他没有急着生气,而是先动手整理起了自己被弄乱的衣裳。
推闵齐的小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闵齐既不哭闹求饶,也不硬着骨头挑衅他,实在是出乎了他历来欺负人得出的经验,小胖子不由气呼呼的,伸手指向闵齐,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瞧不起我吗,为了区区一件衣裳,你竟敢无视兄长”
谁知道闵齐只是严肃的望着小胖子,一脸认真的道“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
小胖子或许和他的外貌十分相符,对于经史子集,样样不精通,胖手一挥,十分生气的说,“现在是正衣冠的时候吗,你蔑视兄长如无物,作为赔礼,你得把玉珏给我”
然而闵齐却面色肃穆的摇了摇头,他手一拱,小小的身子略微弯腰。
小胖子一看他这模样就觉得头疼,分明就是要长篇大论的前奏,而小胖子最烦这些经义,为此没少挨师父和父亲的训斥。“你不许说这么多,快些把玉珏给我。”
闵齐对小胖子的威胁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坚定的摇头,义正言辞的道“不可,此为祖父所赐,若兄长需要,应当问过祖父,方可转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