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好,一点就通,省去我们不少力气。”夜十一于噩梦中未曾听过关于孔明辉的事情,初时想利用此人,还有些担忧,就怕孔明辉在紧要关头会坏事儿,现今好了,她半悬的心总算落下。
阿茫再禀起另一事儿“西奎那边也有了消息,毛丢所用情报去换春五少爷一事儿,今日已有眉目,黄指挥使已得到毛丢的通知,让春老爷今儿日暮便去东厂接人。”
夜十一点头“那花督主可查到孔明辉了”
“查到了”阿茫应道,“花督主还特意去土地庙找了回毛丢”
阿苍端着安有鱼开的滋补汤水进屋,听到这一句,把汤碗往榻桌上轻轻放,庆幸道
“好在当时大小姐没同毛丢提过孔明辉,不然可就露馅了。”
阿茫疑惑“露什么馅”
“亏你还掌着星探自献上情报,花督主便在暗查毛丢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你不知道”阿苍横阿茫一眼,转头便同夜十一道“大小姐,不烫了,可以吃了。”
夜十一轻嗯一声,拿起汤勺慢慢舀起汤水吃着。
“知道我当然知”阿茫慢一拍反应过来,“啊对大小姐当时就考虑到了吧”
夜十一放下汤勺“你们记住,除非毛丢主动来找我,否则就是在街巷面对面撞上,我们也只能是素不相识。”
毛庙祝看着殷掠空毅然磕头,认他大哥为父,认他大嫂为母,自此同他真成一家子,心下甚尉,暗道没捡错人,可他也没打算同殷掠空细诉五年前毛家灭门惨事,只告诉殷掠空,可同东厂往来,但永远要记住,他们毛家与东厂不共戴天之仇
殷掠空只安静地听着,顺从地应承,毛庙祝不愿说的部分,她也不问,她能理解毛庙祝对东厂恨之入骨的仇恨,却无法感同身受,即便冠上毛家姓,认下毛家长子为父长媳为母,那种家破人亡的情景到底从未经历,她真正的家人亲族亦尚在,为此对毛庙祝这个认下的叔感到愧疚。
叔侄都有所瞒,然却是她瞒他更多。
重新锁好门出来,站在小屋前,毛庙祝见殷掠空面露沉重,且有愧色,略有所感,感叹道
“毛丢,叔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自此背负报仇雪恨的枷锁,叔只是想让你知道,东厂非是你我能招惹之辈,他们手狠心辣,视人命如草芥,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纵你同那花督主相熟,往后你也要离他远远的,倘他主动来找你,你也得想法子避开,能彻底撇清干系,那是最好你明白么”
“明白。”殷掠空明白毛庙祝是真心待她好,告诉她毛家灭门之事,是为了让她远离花雨田,是为了不想让她无端丢了性命“叔,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何况我师父是黄指挥使,便是他想对我下手,他也该忌讳些。”
“臭小子这京城谁人不知锦衣卫东厂俩首领素来不合你倘未认黄指挥使为师父,尚还有退出浑局的可能,如今他要是对付不了黄指挥使,那拿来第一个开刀杀鸡儆猴的人,便是你”听着殷掠空仍未彻底消了与花雨田往来的心,毛庙祝简直急坏了。
殷掠空眨巴下两眼“我知道啊,叔”
“你知道”毛庙祝险要跳起来,“你知道你还去招惹东厂督主”
“叔,这回我是为了救人,可不是无端生事。”殷掠空逐将春生一事儿的始末告知毛庙祝,中间以什么情报交易这一段同样隐去。
毛庙祝听后沉默许久,只问了句“你是说现远在四川当巡抚的那个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