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在看清了陈慢愤怒到扭曲的脸时,静了一下。
他缓缓地转动眼珠,打量陈慢,又看谢清呈。
原来
原来他们俩今晚在一起,是吗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在这里陈慢还要进谢清呈家,是吗
贺予咬了一下带着血色的嘴唇,忽然吃吃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容凄怆里又带着些终于不用再掩饰的爽利。
甚至是,报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报复谁陈慢谢清呈亦或者是他自己。
贺予嘶声道“对我敢啊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今天不妨告诉你,陈衍陈少爷,陈警官你听好了”
“我和他,我和你高不可攀的谢哥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他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到现在只有我是我要了他是我抱了他亲了他你的谢哥他在床上向我哀求,他被我欺到落了泪,他受不住的时候叫的是我的名字我的轮得到你来阻止我碰他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
“”陈慢浑身都在发抖。
贺予竟然说他竟然说他抱过谢清呈,亲过谢清呈,还说还说谢清呈向他哀求
疯了真的疯了
可之前所有的疑点,都在这一刻水落石出了。
陈慢已趋白热疯狂的脑内,走皮影戏一般走过从前那一幕幕情景。
剧组走廊见面的时候,贺予与谢清呈之间奇怪的气氛。
片场自己询问谢清呈去处时,贺予疏冷讽刺的回答。
素餐厅门口,贺予抽着的万宝路香烟,对他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还有
还有志隆娱乐地下室里,贺予把他送出了门外,对自己咬着牙根说谢清呈不可能喜欢他之后,转身回了火海,回了谢清呈身边
他全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陈慢的情绪完全被爆破,他二十几年来的修养顿化作于无形,他大吼一声,再次疯了一般和贺予扭打在一起,他一拳一拳往下揍着,眼前是刚才贺予抵着谢清呈,一手捂着谢清呈的嘴,一手锁着谢清呈落着文身的腕,把人抵在墙上吻着人颈侧的模样。
贺予说他和谢清呈发生过关系
那个抽着烟,眉眼倨傲,西装妥帖,总是高高在上,自己连手都不敢触碰的男人曾经被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按在下面玷污
那双白皙的,镇着纤细文身的手,是不是曾经在哪个宾馆的枕上被贺予这样攥住过是不是因为贺予而指尖战栗,十指蜷缩过
谢清呈那淡薄的嘴唇,曾多少次在陈慢困顿绝望时,轻诉过令人镇定的句子,陈慢敬畏到连看都不敢多看,可是贺予却早已激烈地吻过吮过咬过那个在自己面前只会沉和冷静地讲述道理的磁性嗓音,却在贺予的耳鬓边发出过沙哑脆弱的求饶
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成熟的兄长、大哥,却是另一个年轻男孩子床上的猎物
陈慢声嘶力竭地朝他喝道“贺予,你他妈的禽兽不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辱他”
贺予猛地将陈慢挣开,狠戾森然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难道你有多干净吗你自己心里有多不堪,用不着我提醒你”
两人的争执声实在太大了,再这样吵下去,旁边住着的人一定会被闹出来。
谢清呈在旁边慢慢地直起身子,回过神来,他觉得太难堪了,脑袋里一阵一阵犯晕,这俩人的话他基本都没怎么听进去,没有留意到贺予最后几句说陈慢的话有多不对劲。
他勉强唤回自己的意识,用颤抖的手收拾自己凌乱的衣服,也收拾回自己的冷静。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适可而止。”
“”
没理会。
“操他妈的都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