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大家都看着安王,看着他的脸忽红忽白地变色,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由羞愤转为凶狠。
“本王知道左顺又如何你刚刚也说了,程开化娶了吴家庶女,也算得上是本王亲眷,那么他继妻的内侄是谁,本王当然也清楚。至于左顺已经死了,是本王猜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安王硬着头皮强词夺理,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被说服了,态度也回归自然。只要他不认,谁也不能将这罪名硬扣在他头上。
江淼也想伸手给安王鼓掌了,随机应变的能力多强啊。
“那安王殿下是同意,与左顺对峙一事了另外,您真的确定,当年回府里禀报的下属说的话是真的”裴澈问道。
安王被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心生疑问,当年属下回禀,说左顺已被他亲手除掉后掩埋了,可当他问起左顺身上的令牌时,那人却推说令牌不慎掉落山崖,寻不到了。
当初因为朝堂局势变化,他也没过多追究此事,而后左顺也一直没有回来,他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难不成,那左顺真的没死可这么多年来,他去哪儿了呢
“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回府禀报的下属至于那左顺,他死没死与本王有何相干,本王自然也无需和他对峙什么。身为大内侍卫,莫名失踪这么多年拒不回京,其中必有阴谋,应该将其交由刑部按渎职查办才是”安王义正辞严地说道。
“啧啧啧,”裴澈摇着头,感慨道,“真可怜啊。他当年舍身为安王殿下您办事,谁知一朝出了差错,您就要杀他。现在得知他还活着,您又要把他送入大牢。若王爷其他手下听说了此事,不知道会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呢特别是那程开化的继妻,她丈夫尽心竭力为王爷您办事,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不会生二心吗”
安王一僵,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片刻之后,他冷哼一声,“呵,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又有何惧倒是你,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吧。”
裴澈道“既然王爷觉得那和尚与左顺说的话都不足取信于天下人,那么恐怕只有将程开化找出来,三人一并对峙,才能将此事弄明白了。毕竟他曾为朝廷三品大员,并且他又为王爷办事多年,手中一定掌握着不少的证据吧只要拿出来一两件,相信到时候自有公断。”
“你要找他,与本王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腌臜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安王怨毒地看了裴澈一眼,转身说道,“皇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臣弟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等梁平帝应允,一甩手便走了出去,竟是不再伪装那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模样了。
众人都听得真切,刚刚他口气虽硬,却莫名透着些色厉内荏之意,想来他还真有把柄落在了程开化之手。
裴澈脑子一转,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行礼,冲梁平帝说道“还请圣上派人盯住安王府的一举一动,另外还需尽快控制住身在潮阳的程开化,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梁平帝有些不解“你是怕安王会派杀手去潮阳杀人灭口”
“不止如此,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沧州的铁矿案。”
“朕当然记得,但那案子的主使皆已落网,早于今年之前便问斩了。你突然提起此案,是何用意”
裴澈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那起案子,只能说破了一半。卖家是找到了,可买家呢”
梁平帝一惊“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