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与您见面的时候,我跟您说过,十一年前,我曾经在酷刑研习会中见到过身着女骑士盔甲的男人。我以为那只是异装癖,不过也的确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总之,在那之后,我就回去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事情。现在,我有一定的把握,认为当初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与十一年前的那名死者有关的人士。我不能说他可能就是死者,但至少有关。
"因为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自己的心理状态也相当混乱,所以接下来的描述可能会较为混乱不堪。希望您别介意。
"那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而对自己相当厌恶,甚至会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垃圾、最废物的人。这心态对现在的我来说可以付之一笑,可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我才会选择加入酷刑研习会,因为我感到自己需要那些酷刑,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又或者,我只是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才会走上一些不太好的道路。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当时的我已经完全被这种想法,以及酷刑研习会的理念给蛊惑了。
"您可能难以想象其实我也有点难以想象。那种往自己身上施加刑罚的做法,究竟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投身其中,甚至如此狂热。
"后来我才意识到,或许,是因为这样做能让自己显得有些价值。毕竟,如果自我惩罚,就能让区区一个人类得以唤醒神明的话,那么这就给了人们一种虚幻的希望。
"惩罚本身是虚无的,唤醒神明也同样是虚无的。但正是从虚无到虚无的这个过程,人们才得到了一些现实存在的心理安慰。
"我似乎有些偏题了,让我们再回到那个异装癖的事情身上。
"我加入酷刑研习会的时候按照现在我们对博林埃尔加和克拉伦斯德怀特这两名格雷森食品公司事件的罪魁祸首的调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走入歧途了。
"所以,当时酷刑研习会内部的氛围显得十分古怪。热烈而又诡异,每个人仿佛都埋头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好像手上出现一道伤口就能拯救世界似的。
"酷刑研习会的人们其实将那事儿当做一种享受是的,享受。我不能说这种心态本身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他们硬要自欺欺人,那么就显得不正常了。
"那时候组织里的异装癖也不在少数。有人喜欢披着黑袍,有人选择赤身裸体,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涂抹油彩,有人甚至喜欢穿那种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
"所以,实话实说,女骑士盔甲也没什么。况且,女骑士盔甲和男性骑士的盔甲的差别,也没有那么明显。所以那人实际上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是我后来才想起来的事情。与您说话的时候,我只是被''女骑土盔甲''这个关键词勾起了昔日回忆。
"所以接下来才是重点了。
"我之所以对这名穿着女骑士盔甲的异装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在那段时间反复宣称,自己就将要死去了他非常明确地说,他就将要在五月底的时候死去了。
"是的。就是这样。当我从记忆的特角者沓里找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甚至都感到了惊讶。我似乎不是从那人的口中听闻的,而是听他人以一种轻蔑而讽刺的语气转述的。
"不过,,我的确对此事印象深刻。因为似乎在那年夏天之后,我真的再没听闻过这人的任何消息。不过,那年夏天过去不久,我自己也离开了酷刑研习会。
"无论如何,这就是我需要告知您的信息。希望您别因为我这唠唠叨叨的信而感到恼火,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开始回忆甚至怀念过去。
"当然,我并不怀念酷刑研习会的那段日子。
"多米尼克米尔纳。
"顺带一提,教授,如果您调查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能给我写信吗我实在很想知道,当初那被我忽略甚至轻视的一条信息,到底带来了怎样的结果。"
西列斯读完了这封信,一时间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