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拉里,你有在历史学会见到过一个年轻画家吗"西列斯顿了顿,"他和你的年纪相仿,可能稍大一两岁,戴着金边眼镜,身材比较瘦,总是背着画板。"
拉里认真地听着,然后有点困惑地说∶"您的意思是,他是启示者"
"应当是。"西列斯说。
拉里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抱歉,教授,据我所知,历史学会没有这样特征的年轻画家。"
西列斯微怔,不由得说∶"如果是你不认识的人,那有可能吗"
"也不是没可能。"拉里先是承认了这一点,随后又说,"但是,在整个拉米法城,艺术相关的圈子就这么大。
"年轻画家、金边眼镜,而且还是启示者起码我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或许您也可以问问阿尔瓦,对画家的圈子,他比我更了解一些。我恐怕没法帮到您。"
西列斯明白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拉里。"
"这没什么教授,是我得向您道谢。"拉里认真地说,"当我踏入启示者这个领域,并且加入第二走廊的时候,我从未想过,隐藏在时轨与历史中的阴影和污染会如此严重。
"是您拯救了我的人生。所以,您无须向我道谢。我想,在历史学会之中,还有无数像我这样的人乐意向您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是您值得拥有的。"
西列斯微怔,随后就低声说∶"我明白了。"他顿了顿,又说,"改天见,拉里。"
"改天见,诺埃尔教授。"
与拉里的这一次会面让西列斯产生了不少的想法。他想,他似乎低估了"复现自我"的仪式对于这些启示者的意义。
他很快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在阿瑟顿广场附近吃了一顿午餐,然后搭乘出租马车前往了北郊格兰特家族所在的宅邸。
不出所料,那是十分庄严肃穆的古老宅邸,有着十分漂亮的花窗玻璃,以及很有艺术气息的园艺装饰。多萝西娅打扮得十分得体,冬日里也穿着典雅的长裙,在门口等待着西列斯。
"下午好,多萝西娅。"西列斯说,"你不觉得冷吗"
"下午好,教授。"多萝西娅说,"所以我们可以尽快到会客厅去,我得喝上一大杯热茶才行。"
西列斯因为学徒这样的话而不由得莞尔。他们走进温暖的室内,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多萝西娅介绍说∶"今天家里不止有您一位客人,有个我爷爷的老朋友,今天带着外孙突然来拜访,网好与您撞上了。"
西列斯有些意外地得知这一点。
多萝西娅继续说∶"那是位画家,您可能听说过他的名字
西列斯听到"画家"这两个字就若有所悟,他说∶"奥尔登布里奇斯"
"您怎么知道"多萝西娅惊讶地望着他。
西列斯怔了怔,没想到真的是这位画家。他说∶"我之前与他在拉米法博物馆有过一面之缘。"
多萝西娅这才恍然∶"没想到您早已经认识他了。"
这句话让西列斯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感觉他是说,"早已经"。
这话很有"先知"的意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