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西列斯也认可阿道弗斯的观念。当然,他可能也不会如同阿道弗斯这般严格。
"利昂啊"一旁的奥尔登像是突然感叹起来,"老伙计,我记得,你还收藏了利昂的一幅画,是吧"
他这话一出,整个会客厅的气氛突然一凝。
阿道弗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皱了皱眉。
多萝西娅左看右看,有点困惑地说∶"利昂的画我怎么没听说过家里收藏的画作我都已经看过了爷爷"
她也望向阿道弗斯。
西列斯因为这话题的突然转变而有些意外。他望着阿道弗斯,注意到这位老人目光中的为难与沉默,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猜测。
利昂的画
可实际上,利昂绝大部分的画都被博物馆收藏,或者在一些已知的私人收藏家的手里。唯一下落不明的一幅画,就只有
利昂生前的最后一幅画。
那幅他沉寂二十年之后,重回拉米法城,邀请城内许多评论家与鉴赏家,在癫狂与死亡的寂静之中,最后创作出来的那幅画。
死亡的绝唱。
阿道弗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老朋友,我真不该跟你提起那幅画。"
奥尔登笑呵呵地端起了茶杯,他说∶"你几十年前就跟我说过这幅画,却怎么都不乐意让我瞧瞧。现在有客人在,你总应该乐意了吧"
阿道弗斯说∶"那是"他斟酌了许久,"那是,被诅咒的一幅画。"
他们都因为这种说法而怔了怔。
"在我得到那幅画之后,我甚至不敢去查看,生怕自己因为看到了那幅画而发疯。"阿道弗斯喃喃说,"那一直被盖着白布,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他沉默了片刻。
奥尔登惊讶地说"意然是这样可是,老伙计,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阿道弗斯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你的好奇心如此旺盛。那是利昂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你恐怕听闻过一些消息。"
奥尔登说∶"我只知道,利昂在画下这幅作品之后不久,就与世长辞了。
阿道弗斯露出一抹堪称阴冷的微笑∶"那么你知道,当初那些目睹他创作这幅画的评论家、鉴赏家、收藏家等等,有多少人在那之后也去世了吗"
奥尔登目瞪口呆,一阵语塞。其余人也不由得默然,多萝西娅更是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
她不由得说∶"但是那幅画,却收藏在我们家"
"格兰特家族并非最早拥有这幅画的人。"阿道弗斯说,"根据先祖留下来的相关信息,在利昂画下这幅画之后,他直接就离开了,完全没有继续持有这幅画的意思。
"当时留在那儿的其他人们,他们不约而同地争抢着,最后是谁真正得到了这幅画,这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那之后,这幅画的持有者接连死去。
"任何不信邪的收藏家都会最终认命,于是,过去几百年间,这幅画作多次转手,直到来到先祖的手中。按照辈分来说那应该算是我的曾爷爷。
"所以说,那实际上已经是上一个世纪发生的事情了。当时那位先祖是一位颇具实力的启示者
他十分自然地说出了"启示者"三个字,并且在场其余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意,包括埃米尔在内。
这一点让西列斯不由得怔了怔。他突然意识到,对于康斯特公国的上层人士来说,启示者的存在果然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历史学会要求启示者们保密,可实际上,在历史学会之外,启示者的存在也并没有那么隐秘。
他继续听阿道弗斯往下说。
"他发现了那幅画作拥有某种可怕的力量。任何望见那幅画作的人都会陷入极端的疯狂与迷惘之中,仿佛骤然接收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样。